「他們私下底養小鬼,煉生魂,不過都是為了研究那鬼扯的禁術罷了。」
「話說回來,這個有心人並沒有聲長,因為嚴格來說,他其實也算是他們其中的一員。他是整個牧家唯一一個沒有被煉化成傀儡的人。」
「但是他成了小鬼——」
「他在面對著自己時,撒下了一個彌天大謊。不過也多虧了是這個謊言,也得以讓他安然無恙地活到了成年。」
「他步步為營,這期間幹了很多錯事,哪怕知道這一切都是以卵擊石,卻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他別無選擇。」
牧聽舟深呼吸一口氣:「長夜漫漫,但也終有撥開雲霧之時,就在他差點飛蛾撲火即將死去的時候,有個人將他拉了出來。」
「這個人很強,是他見過所有人之中最強的。強到在那個時候幾乎一手遮天。」
他的眼中忽地閃過一絲懷念,東粼安安靜靜地當著一個聆聽者。
「哦對了,你當時還未生出靈智。」他道,「但是再強,又怎麼能強過這群已經腐爛到發臭的泥潭呢?」
牧聽舟一邊行走著,指尖匯聚了越來越多的魔氣:「以一人之力,阻擋大半個九重天,很不可思議吧?」
「但是,他為了救一個人,竟然真的就這樣做了。」他輕聲道。
「擊潰了魔主後,他受的傷也不清——甚至連金丹都碎掉了半顆,幾乎已經到了無力回天的程度了。」
「但眾人最終還是想辦法將他救回來了。」牧聽舟哈了一聲,「結果你猜怎麼著,這人莫名其妙地,竟然一睜眼就拉著旁人問我去哪了。」
故事也到此為止,牧聽舟調整好了情緒,也恢復了那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只是沒想到,魔主竟然還沒有死。」
牧聽舟突發奇想,問道:「你說,如果我現在找個法子讓他灰飛煙滅,仙盟那群笨比會不會跪著謝謝我?」
東粼:「……」
東粼:「應該,不會。」
他一板一眼道:「但是,大人應該,會讓他們這樣干。」
牧聽舟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上氣不接下氣的。
兩人說話的期間已經走到了洞穴的最末端,正是石壁上陣法匯聚之地。
在那半空中懸浮著一枚巨大的黑色球狀,絲絲縷縷的魔氣不斷給這黑球供給著能量,如今卻被牧聽舟盡數剝奪。
牧聽舟眸光冰冷,唇角噙著笑:「祖父,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那團黑球艱難又黏稠的蠕動著,顫顫巍巍探出一根黑色的觸手,直直地指向了牧聽舟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