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緣是為數不多不吃他這套嘴硬的人,他果斷拒絕:「不行, 檀若寺中的陣法可以助他壓制心魔。」
若是這般同牧聽舟去了幽冥,那豈不是直接放任他肆意生長?!
誰知,裴應淮竟然稍稍動了動身子,那串鎖鏈頓時發出了不小的動靜,身上的被鎖鏈穿過的傷口眼看著又開始滲血,給牧聽舟嚇得眼睛都瞪圓了:「趕緊解開啊!」
李修緣:「……」
他扭頭望了眼裴應淮,後者回以靜靜的注視。
就在牧聽舟氣得真要去踏平檀若寺後,李修緣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行吧,你倆乾脆就這樣一前一後折磨死我吧。」
隨著靈力的瓦解,這一條條沉重的鎖鏈之上陡升起絲絲縷縷的白煙,最終消失殆盡。
牧聽舟這才發現,裴應淮身上那些被鎖鏈貫穿的傷口其實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
但他還是垂眸,上前緊緊攥住了他的手腕,餘光似有似無地落在方才還在滲血的傷口上,語氣有些不太好:「李住持,你留下這些傷口是故意來挑釁的嗎?」
李修緣只好拿出一瓶傷藥,遞了過去。
牧聽舟接過,打開聞了聞,神色還是有些不善:「一個三品丹藥,來打發叫花子呢?」
李修緣差點跳腳。
你要不要看看那到底是什麼程度的外傷!!一個三品生骨丹都沒有辦法滿足你的需求嗎!!
他剛想開口反駁,可惜卻直直地對上了站在牧聽舟身後那人的目光。
裴應淮神色依舊冷淡,他一聲不吭,被牧聽舟牽著手腕站在他的身後,乖巧得不像話。
只是那道無聲地威脅的目光,迫使著李修緣只能忍氣吞聲,一臉肉疼地拿出了九品生骨丹遞了過去:「這樣總行了吧?!」
牧聽舟看了眼,勉為其難地收下了,完事之後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望著李修緣。
李修緣這個時候已經巴不得他們走得越遠越好了:「看我幹嘛?!你還要幹什麼!」
牧聽舟毫不客氣地伸手,掌心朝上,言簡意賅道:「佛珠。」
李修緣:「……」
李修緣怒氣沖沖地去拿新的佛珠,又努力沖沖地趕回來,啪地一下甩在牧聽舟手上:「趕緊滾趕緊滾。」
牧聽舟終於滿意了,帶著裴應淮就要離開。
李修緣冷不丁地從背後道了一聲:「聿珩。」
「記得來找我。」他臉上即便是掛著吊兒郎當的笑,眼中卻是極為認真,「如果有不對勁了,一定要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