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嘩啦啦的動靜響起,牧聽舟也終於回過神來, 想起了這些熟悉的聲音
他睜開迷離的雙眸, 發現自己的腕骨上也牽連著一條條細鏈, 方才的動靜便是細鏈碰撞在一起發出來的聲響。
「……滾。」他喘著氣,鳳眼圓瞪,還保持著擲出匕首的姿勢,撐著身子, 罵罵咧咧地就抬腳就想踹他。
誰知一股酥麻感油然而生,被男人輕輕鬆鬆地鉗住了他的腳踝,拇指曖昧地在踝骨上摩挲。
輸了陣仗不能輸了氣勢,牧聽舟兇巴巴地瞪著眼前的男人, 試圖表現出更加生氣的樣子。
「裴應淮,我勸你離我遠一點,你知道的,我生氣起來是很可怕的……你你你想幹嘛!」牧聽舟聲音壓低故意恐嚇, 企圖讓對象率先知難而退。
結果發現裴應淮眼中的光更加熾熱了, 他唇角的弧度不落反升, 手中微微使勁, 雙手攬著他的腰肢, 朝自己的方向猛地一勾。
牧聽舟只得借力坐在了他的身上,雙手軟綿綿的,順勢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現下兩人湊得很緊,他只能呈一種俯視的姿勢望著裴應淮, 乾巴巴地道:「裴應淮,你是不是……把腦子燒煳了。」
「不如你先把我放下來……不是說要壓制心魔嗎, 你先把我鬆開啊。」
裴應淮抬眸,相交的五指隨意地把玩著牧聽舟修長的指節,頗有些委屈的樣子:「舟舟好久沒有來看看我了。」
不得不說,他這張臉確實是有些殺傷力,平日裡冷若冰山的模樣,如今多了幾分神色更加生動了。
他的這副模樣對於牧聽舟來說太過陌生,掙扎著想要擺脫這層禁錮和束縛,但他的身後即是牆壁,根本無處可躲。
無奈之下,這人軟硬都不吃,牧聽舟破罐子破摔,乾脆道:「你再這樣動手動腳,我就……」
他卡殼了。
裴應淮:「你就?」
牧聽舟面無表情:「我就不理你了。」
他都做好被嘲笑的準備了,倏地覺得手腕上的桎梏一松,雖然銀鏈並沒有摘下,但裴應淮卻整個人朝後挪了一小步。
只是一小步,但牧聽舟還是愣了一下了。
只見裴應淮臉上的笑意淡了些,很明顯能看出他渾身上下寫滿了抗拒,但依舊照做了——就是因為他的一句「那我就不理你了」。
他輕咳了一聲,盤腿坐在了床榻上,終於開始正色地打量起面前這個人。
半晌之後,牧聽舟才緩緩開口:「你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感覺……」
裴應淮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麼,接話道:「和外面的我並不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