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幾道黑影身形一頓,無聲地瞪著眼,用著氣音道:「小聲點!把他吵醒了該怎麼辦!」
「把誰吵醒?」
「還有誰?那隻狐狸精啊!」景良煩躁地蹙眉,說完這句話後他便不再開口,卻倏然聽見了身後傳來了一個略帶玩味的聲音。
「誒——我都不知道我還能有成為狐狸精的能耐。」
景良猛然間回過頭,率先映入眼帘的是蹲在房檐上歪著腦袋的青年。
黑色的衣袍松松垮垮地罩在他的頭頂,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不經意間露出了裡面藏匿的一抹極為漂亮的銀色。
礙於黑色的隱匿,青年近乎與整個黑夜融為了一體,若不是他在此時出聲,根本不會有人察覺到有任何的異樣。
「不可能!你剛剛明明還在——」景良扭頭望去,順著窗沿的縫隙望去,原先團在床榻上的那一團黑影早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不,應該說是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他身後的幾個跟班皆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牧聽舟見暴露了,也不再隱藏,他揚起手,順勢鬆開了黑色的道袍,那件衣衫被長風托著飄飄揚揚地落在了景良的腳尖前。
景良為怔,莫非是這黑色道袍有什麼隱匿聲息的能力?!
他還沒想明白,牧聽舟就已經躍到了他的面前,輕笑一聲說:「夜半三更不睡覺,忙活大半天不睡覺,我還以為是在幹嘛。」
「噢,原來是在做賊啊。」
景良頓時惱羞成怒,急急忙忙與他拉開了距離,給牧聽舟身後的那群人使了個眼色,那幾人順勢將他包圍成了一個圈。
「你錯了。」景良說,「我們是在懲惡揚善!正好阿淮不在此地,你唯一的庇護所也沒有了!」
「我的庇護所?小少爺,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牧聽舟笑了,他頓了頓,目光緩緩掃過面前這一眾看看鍊氣期的村民,「他庇護的可不是我……而是你們!」
寒光驟然閃過,牧聽舟身形前趨,他猛地一出手,用周身靈力震開了包圍的人群,氣勁散開,尖銳的利爪已然停留在了景良的脖頸前。
……耳邊適宜的響起了裴應淮臨走前叮囑的話語。
牧聽舟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但還是沒能幹淨利落地將景良的脖子扭斷。
景良渾身一顫,但神色卻一如既往地堅定:「沒想到短短這幾日過去,你這狐狸精竟然都已經能夠化形成人了,你到底吸了阿淮多少的精氣!」
牧聽舟想了想:「略多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