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聽舟:「讓他滾。」
這套說辭他這兩年時間聽了不下十幾次了,地火的存在確實危險,但也足夠稀有。嘴上說著想要幫忙,實際不過是想要沉寂盜取地火試圖煉化控制它。
想到這裡, 牧聽舟還是嘆了口氣,眉宇緊蹙:「這群人還真的……不死心啊。」
祁蕭然站在門口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鬱氣, 青年身邊是堆積如山的捲軸,髮絲也有些凌亂地披在身後,眼下的青黑昭然可見。
他唇瓣輕抿,長睫斂下眸中的思緒,端著手中的湯藥走上前。
「今天到喝藥的時間了。」
那碗中的湯藥還散發著一股熱氣,赤紅色的液體流淌在其中,散發著一股苦澀的藥味。
在兩年前,牧聽舟曾親身嘗試過,若是將地火分離出一小部分,可不可以先順著這一小部分將其煉化。
——可惜失敗了,僅僅是一瞬間的時間,暗中仿佛要將靈魂都燒灼出來的痛楚還是忍不住讓他心生退意。
別說是煉化了,估計再接觸個幾秒鐘,他整個人就要化了。
由此也落下了病根。
祁蕭然日日為他配藥,好不容易才將人養好了些,就又投身於尋找鎮壓的方法去了。
時至今日,已經足足有兩個月的時間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再加上近些日子妖族傳來了不安分的動盪,迫使牧聽舟還要分出一分神去管住這些人。
「……這一個個的都沒有能讓人省心的。」牧聽舟煩躁地蹙起眉,一口氣將湯藥一飲而盡,強忍住了想要吐出來的欲望。
他道:「我先前就想問你了,這玩意到底是用什麼東西做出來的,怎麼能這麼難喝?」
祁蕭然面不改色地收起了碗:「良藥苦口,你也該聽聽勸了。」
「你的身子又不是鐵打的,再這麼下去你肯定會率先撐不住的。」祁蕭然望著他,「該休息休息了,地火的事情不急於一時。」
「怎麼可能不著急。」牧聽舟頭疼地瞥了眼散落一地的捲軸,「關於地火的記載,完全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三界之中除了仙盟的藏書樓他還沒有翻過,其他的基本上都被找了個遍,就連三昧真火的煉化方法都給他找到了,偏偏在地火這件事上沒有一點進展。
思已至此,他眼底浮現出一絲煩躁,莫名地想到兩年前裴應淮離去時說過的話,他心念一動,問:「最近九重天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祁蕭然張了張口,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搖了搖頭:「自打你師兄回去之後,九重天那邊就好像是一潭死水,完全沒有任何行動的跡象。」
「那裴應淮呢?」他像是不經意間提及,隨即想起來上一次兩人的不歡而散,又冷笑了一聲,「算了,仙尊大人的事情豈是我等凡人能夠置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