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這種非常突兀的氣質,讓牧聽舟先前記住了他。
「賀……」他卡殼了,賀什麼來著?
「賀掌教!」一旁的女修已經出聲了,「您來的正是時候!您看他……喂!你怎麼還不鬆手!!」
眼看著地上的那領頭少年眼睛已經翻白了, 少女驚叫道,趕忙想要上前將他拉開。
可傳來骨頭交錯的聲音硬生生地讓她止住了腳步。
牧聽舟似笑非笑:「都說讓你別靠近我,頭給擰下來了該怎麼辦?」
有人怒道:「我看你真是無法無天了,哪怕賀長老在此你也膽敢這般放肆!!」
牧聽舟臉上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可又不是我先動的手。既然是選擇了動手, 那不是就要做好被殺死的準備了嗎?」
眾人被他這一套歪理說得一愣一愣的,還是賀延率先無奈出聲:「阿……這位小仙長,你要是再掐下去,他可就真的要沒氣了。」
牧聽舟不知想到了什麼, 驀地鬆開了手。
躺在地上的少年已然面色青紫, 就差口吐白沫一命歸西了, 身後的幾人連忙上前將丹藥餵給他服下, 臉色這才好看了些。
這人之前才看見他和裴應淮待在一起, 而這一次牧聽舟又是偷偷溜出來的,再加上先前還有沒算完的老帳,總不能剛來這裡的第一天就被帶去執法堂吧。
那地方他可真是不想再去了。
牧聽舟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揮了揮手扭頭就想回臨安峰, 可還沒走兩步,就感覺到一個力道拉住了他的衣角。
是好不容易清醒了幾分的少年, 他脖頸間還頂著清晰的指印,模樣看上去有些悽慘,但還是堅持不懈地拉住他。
他嗓音嘶啞地說:「你想逃嗎?」
賀延緩緩扶額,他剛想出聲打圓場,卻被牧聽舟倏然開口打斷,他笑了下,笑容看上去很和善:「怎麼會。」
牧聽舟抬眸,冷冷地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賀延:「那既然如此,賀長老就請帶路吧。」
阮星宇這才恍然夢醒,趕忙上前想要為牧聽舟辯解,下意識地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被牧聽舟偏頭冷眼一瞥,嚇得縮回去了幾分,磕磕巴巴地解釋:「我,我不是,不是……」
賀延凝望著他,心底微微嘆息了一口氣,與此同時卻也有些忍不住發笑。
有的人,其實不管過了多長時間,他身上的一些本質都是不會變的。
——比如說牧聽舟最吃不得激將法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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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常理來說,牧聽舟的這層身份還並未正式拜入萬鹿山,但這種和內門弟子發生內鬥一事還是頭一回,本來只需要由帶他來的那人將他領回去閉門思過三日就行,可牧聽舟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