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喃喃自語:「在下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牧尊主的實力。」
徐清影:「……我也是。」
就連向來說一不二的聿珩仙尊都能被他一句話給哄騙住——!
隨後,江亦帶著徐清影與牧聽舟來到了一個閣樓內,屋裡的陳設非常雅致,他臨走之際還貼心地為他們布上了一層隔音結界。
內室重新陷入了寂靜,兩人四目相對,誰都沒有率先開口。
徐清影深深地看著他,半晌後,才幽幽地嘆了口氣,重新加固了一下隔音結界,對牧聽舟說:「師兄,我們坐著說吧。」
牧聽舟聞言嗤笑一聲,也不客氣了,直接坐下,他懶洋洋地道:「不用叫我師兄,我早就被萬鹿山除名了。」
徐清影認認真真地搖了搖頭:「即便如此,師兄先前對我施以的援手也是真切存在的。」
這倒是讓牧聽舟有些新奇地說:「我記得你從前的性子一板一眼的,可執拗了。」
徐清影在當時給牧聽舟的記憶並不是很深刻,因為兩人的性子比較極端,一個是掌教們心中頭疼的對象,另一個則是好學生的代表。
繼李修緣出家離開萬鹿山之後,牧聽舟也被宗門除名,在當時最有希望繼承宗主之位的也就是裴應淮,只是沒想到被仙盟搶了個先機。
徐清影近乎是被趕鴨子上架當上宗主的,牧聽舟聽到這則消息的時候正好處於自顧不暇的狀態,自然也就沒法分神出來管其他的事情。
徐清影輕嘆一聲:「師兄就不要打趣我了,此行一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同師兄說。」
他定定地說:「幽冥地火就快要壓制不住了吧?」
「……」牧聽舟這個時候就連臉上假意扮出來的笑容也散了,他不明白,為什麼這件事幾乎變成了眾所周知的事情。
徐清影嘆了口氣:「師兄不必抱著如此強的戒備心,並沒有人告訴我這件事,是我自己猜出來的。」
「幽冥作為三界之基就是為了壓制地火而存在的。地火常年吸收了三界之中人的邪念和慾念,我師父曾推斷,地火的封印會在百年之前就鬆動了,它早就不堪重負了。」
「但是沒想到百年之前發生了一件意外。」說到這裡,徐清影抬眸望向牧聽舟,後者心領神會,蹙眉接話:「你是說,裴應淮將我送往幽冥這一件事?」
徐清影點了點頭:「對,魔修的根本就是以負能為食來提升修為,在那一場聲勢浩大的魔修遷移之中,無形間將地火的壓力分攤了不少,雙方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所以這百年來才能相安無事。」
「但自始至終都有人想要打破這個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