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聽舟不知想到了什麼,神秘一笑:「今日就讓你學一學,什麼叫未雨綢繆。」
這不就有個現成的妖族。
牧聽舟嘿嘿一笑,景良心底就陡升出一絲不好的感覺來。
果不其然,他看見牧聽舟循著記憶回到了滿隆客棧,他藏身在一個小巷子之中,探出半個腦袋來望著客棧的方向。
俗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原先客棧中就沒什麼人,如今大部分人更是被江亦遣散了尋找他,那剩下唯二的兩個人,就是落單的了。
牧聽舟跟作賊似的蹲在牆角守了好久,等到景良都有些犯困了,就聽見他低聲道:「出來了!」
只見有兩個人互相攙扶著從滿隆客棧之中走了出來,轉過身朝客棧中的掌柜躬了躬身,說了些什麼。
隨後,他們二人竟然徑直朝著這個巷子的方向走了過來,景良微微訝異:「你先前怎麼知道他們兩個會到這裡來?」
說話的期間,這兩人越走越近,牧聽舟將身體隱匿在黑暗之中,輕聲道:「這兩個人,左邊那個穿著萬鹿山道袍的或許不知道什麼,但是右邊那個跟個乞丐似的人,應該能從他口中套出什麼話來。」
牧聽舟測量了一下自己的身法還有力氣,將目光牢牢鎖定在了戚竹身上。
他眼尾微微下沉,渾身肌肉緊繃,在黑暗中,仿若一條伺機待發,死死盯住獵物的猛獸,這緊張的氣氛一時間讓景良透過鏡面,呆呆地望著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就在戚竹前腳剛踏入巷中的那一瞬間,牧聽舟嗖地一下竄了出去,瞬間抬起手,將手中的匕首利刃抵在了戚竹的脖頸邊。
他的出現太過猝不及防,就連他身旁的妖族青年都沒有察覺,等到反應過來時,戚竹的命脈已經掌握在了牧聽舟手中。
少年故意壓低聲音,恐嚇道:「不許動,不許叫……也不許轉頭。」
戚竹心道了一聲臥槽,緩緩舉起雙手,冷汗簌簌往下冒:「我不動,我不叫,大哥你劫財還是劫色,劫財我沒有,劫色……勉勉強強也可以吧。」
妖族青年僵持在一旁,冷冷地盯著牧聽舟:「是你。」
「誰?是誰?」戚竹正想扭頭,就感受到脖子上那柄劍霜寒般的溫度,又不敢動了。他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小心翼翼地問,「……是你嗎,牧師弟?」
「……」牧聽舟面無表情地將匕首朝前送了送。
戚竹反應過來,討饒道:「等等——是我說錯了,是我說錯了!牧,牧師兄?」
牧聽舟頓了兩秒,才緩緩將匕首收了回去,恢復了往常清亮的聲音,似笑非笑地道:「倒是為難你認出來了。」
戚竹小心翼翼轉過身去時,沒想到真的是他,登時語氣急促地道:「牧,牧師兄?方才你怎麼突然不見了?你知不知道他們一直在找你!」
牧聽舟心道我當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