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猝然站起身,眉宇間罕見地染上了一抹焦急:「發生了什麼?!」
他一把拉過早就在一旁神遊天外的戚竹:「少爺,您跟在我身旁。」
牧聽舟卻在這時輕嘆了一口氣。
他喃喃道:「這次的速度又快了。」真是每一步都讓這個人猜得透透的,他有些頭疼。
屋外傳來了熟悉的靈力激盪感,凌空的劍芒瞬間掀翻了大半間青瓦屋,抬頭一望就能看見頭頂的月空。
阿玄一眼便望見了踏至半空的男人,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沒有妖族人的陣法,不可能有人能發現這裡的!」
他猛然間回過頭,望向了從身後屋子中晃晃悠悠走出來的牧聽舟:「是你?!」
「你們兩個人一直在做戲?!一路上你給他留下了記號?」
牧聽舟嘆了口氣:「兄弟,留下記號的是我不錯,但你方才不也說,沒有妖族的血根本打不開不了結界。」
「還有,請別把我和他說的關係那麼好,謝謝。」
阿玄緊緊咬著牙關:「你……!」
腳下踏著凌寒劍刃的男人衣袂獵獵,漆黑的夜空之下,那雙黑沉沉的眸子一下子就鎖定在了牧聽舟身上。
他居高臨下地瞥了眼牧聽舟,後者自知理虧,默默地往右移了一小步。
下一秒,男人倏然出現在了他們面前,他眼中絲毫不帶情感,宛若蔑視螻蟻一般,一道巨大的劍陣陡然出現在了三人的上空,從那其中散發的陣陣寒意讓阿玄忍不住的發抖。
裴應淮緩緩舉起手,牧聽舟暗道不妙,這一次看起來他是真的生氣了,若是那個殺陣真的當頭降落下來,別說是這個阿玄了,就連戚竹都會死在這裡!
但他還有些事情沒有搞明白。
牧聽舟心急如焚,眼看著殺陣就要緩緩降落,威壓甚至讓阿玄和戚竹抬不起頭來,冷汗簌簌直冒。
就在整個場面近乎凝滯的那一瞬間,一聲「師兄」脫口而出。
「等等!」他噔噔噔跑上前,後腿一蹬,在眾目睽睽之下掛在了裴應淮的脖子上,附在他耳邊悄聲道:「先別殺這個人,我還有事兒問他。
牧聽舟沒有一丁點辦法,倘若自己還有修為,也能勉強跟裴應淮剛一剛,可惜他此刻就是個凡人,只能使出最笨的法子。
那道殺陣並沒有伴隨著牧聽舟的聲音而消散,依舊盤旋在他們的頭頂。
牧聽舟心中焦急,但知道這件事也算是有了迴旋的餘地,他眼咕嚕一轉,悄聲道:「師兄,我這次跟你回去,再也不跑了,好不好?你把這兩人交給我來處理吧,問到我想要的消息之後我絕對不留他們!」
又過了兩三秒後,徘徊在頭頂的殺陣終於還是消散了。
牧聽舟鬆了口氣,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