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應淮心中柔軟, 揉了揉他的腦袋:「還有些余尾沒有清掃乾淨,你也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安安心心養傷吧。」
他頓了頓,隨後補充道:「我很快就回來。」
牧聽舟輕嘖了一聲, 放開了他,沒忍住還是叮囑道:「雖然我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還是勸你別總是心慈手軟,必要的時候不必留手……反正道理你都懂, 我就不多說了。」
裴應淮一眼看出他心中所想, 啞然失笑, 心間像是被羽毛輕輕掃過, 他沒有忍住, 再次俯身在少年柔軟的唇.瓣上印了一口。
他垂眸淡笑道:「嗯,我知道,不會留手。夜路小心。」
牧聽舟只當他是在敷衍,連聲應道, 仰頭望了望天空細細密密飄下的白雪,原本沉寂的心思再度活絡了起來。
「那我就先走了噢?記得早些回來。」
裴應淮點了點頭, 隻身獨立地站在了紛飛的大雪之中,靜靜地望著少年遠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一片淨白的蒼茫之中,他才緩緩地收回了視線。
眼中的柔和於瞬間褪.去,只剩下一片黑沉的冰冷。
另一邊,戚清凌一路疾馳到了城外,先前這裡的妖族陣營地被裴應淮一通攪和,如今已經藏不住什麼東西了。
一排仗著尾巴和立耳的妖族赤足站在沼澤之上,恭迎著族長的歸來。
戚清凌有些疲憊地抬了抬手,走進氈帳之中,立刻有人遞上了一杯熱茶。
「族長大人,您有受什麼傷嗎?」身旁的侍從擔憂地上前問道。
「能受什麼傷?本族長可是光明正大地『拜訪』萬鹿山,他們總不能明面上直接與動粗。」戚清凌垂眸盯著杯中的熱茶想,雖然沒有明面上動粗,但他卻也連一口茶都沒喝上,還受了一堆白眼。
「不提了。」他道,「明日就將城中散布的族人召回,盛會在即,也該是回程的時候了。」
侍從卻有些猶豫道:「可……」
戚清凌打斷:「沒什麼可不可是的,我自有安排。」
侍從欠了欠身後便退下了。
也就在這時,杯中還未飲盡的酒忽地暈開一圈波紋,周身的氣息陡然一冷,瞬間將戚清凌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嘆息了一口氣,淡淡開口:「我可不記得我還有什麼遺漏下來的事情沒有說清楚的,竟還能惹得仙尊大人如此興師動眾?」
一個身影從陰影中緩緩走了出來,此人身形修長,一襲黑衣,手執長劍,面容上古板無波,可周身的氣勢卻愈發凜然。
正是裴應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