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靜姝被帶了下去,臨走之前還瞪著裴應淮,好似要把他身上瞪出個窟窿來。
牧聽舟擰了擰眉心,無奈地瞥了眼裴應淮,看著他神似的那張臉,噗嗤一下就笑出了聲來。
這下裴應淮眼底也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牧聽舟笑罵道:「好啊,多大的人了,還能和小姑娘爭風吃醋,你是不是剛才早就看見她在門外了?你故意的是吧?」
裴應淮不遮不掩,坦坦蕩蕩地點了點頭:「嗯。」
牧聽舟被他這副不要臉的樣子給無語到了,半晌才扯了扯唇角:「你這人……」
說完這句話,兩人之間便陷入了沉默。
裴應淮像是知道他想要問什麼似的,也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等待著。
須臾,牧聽舟問:「他呢?」
雖然沒說名字,但裴應淮聽懂了。
他搖了搖頭,卻並未說什麼,牧聽舟嘆了口氣:「算了,我也不問什麼了。」
「你們自有你們的要事在身……你替我跟他捎句話。」他道,「不管怎麼樣,臨安峰都是我們三人的歸去之所……他,你也別生氣他的氣了。」
牧聽舟早就看出來了,裴應淮和郁清名之間那股無聲的違和感。
裴應淮本身不是一個易怒的人,僅有的幾次發怒也是因為牧聽舟的一意孤行,但他這一次對郁清名的態度太過明顯,明顯到哪怕是牧聽舟也察覺出一絲端倪來。
他們之間或許曾經發生過什麼,牧聽舟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事情能讓裴應淮對郁清名的態度這般將至冰點。
——除了這件事是關於牧聽舟的。
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也不好多說,只能含糊地提及兩嘴。
裴應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包含的情愫複雜到讓牧聽舟有心慌:「怎麼了……?」
裴應淮搖了搖頭:「過來。」
他別過臉,避開了近乎失控的神情,攥著牧聽舟的手腕,將人拉至的身前,一把攬入懷中,力道很大,死死地錮著人不讓逃脫。
「好了好了。」
難得的,牧聽舟沒有和他嗆聲,心中略有絲心疼,輕撫著男人的後背。
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直到不遠處傳來了一聲輕微的敲門聲,才將牧聽舟拉回了神。
他回眸望去,只見祁蕭然一副不忍直視的表情站在殿前,估計站了有好一會了。
牧聽舟輕咳一聲,裴應淮順勢將他鬆開,可緊握著他腕骨的手絲毫未減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