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聽舟彎了彎眉眼:「嗯。」
「辛苦你了。」
掐斷了傳音後,牧聽舟深呼吸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酸澀,拍了拍僵硬的臉,這才轉過身對著裴應淮彎了彎眉眼:「師兄,蕭然已經找到了妖族的根據地,明日我們便可以出發。」
裴應淮沒有說話,黑沉的眼瞳緊緊地盯著牧聽舟,眸中閃過一抹赤紅,在那一瞬間,牧聽舟還以為自己做的事情暴露了,心裡咯噔了一下。
兩人對視了兩息,牧聽舟率先軟了語調,上前一步勾住裴應淮的指節:「怎麼了?」
裴應淮定定地望了他良久,倏然將他一把扯過,十分強硬地將他摁在了懷中,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牧聽舟被叼住了唇珠,莫名感覺像是什麼大型野獸叼住了後頸。
牧聽舟沒有閉眼,可以清晰地看見對方眼中的侵略性與暗沉,他沒有反抗,極為縱容,哪怕被吻得有些生疼了也一聲不吭,反倒一隻手開始安撫起裴應淮的情緒來。
第一次看見這人這麼兇狠,牧聽舟略感驚訝。
所以到底有沒有被發現呢?
他不知道,思緒逐漸被淹沒,腦袋裡完全裝不下其他以外的任何東西。
直到朱顏殿的門再度被敲響打開,外面那人猶豫了一下,輕輕地推開了門扉。
換來的卻是男人低沉冰冷的一句:「滾——」
那人被嚇得一個哆嗦,連聲謝罪:「尊上,尊上,奴不是有意的,奴這就滾!」
靈力轟然砸向了門扉,外面那人被這麼一聲給驚了一跳,牧聽舟好不容易喘了口氣,雙眸含水地睨了他一眼:「這麼凶做什麼,又是誰惹你了?」
裴應淮緊抿著唇不說話,耷拉著眼尾,盯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他想說自己捨不得他,想乾脆直接把這人帶回去藏起來誰也見不得,又想為什麼他這麼不聽話……
千篇話語最終卻只匯聚成了三個字。
他貼著牧聽舟的唇瓣,聲音輕顫,虔誠又彷徨:「我愛你。」
牧聽舟心口像是被燙了一下,笑道:「師兄,這是怎麼了?」
「怎麼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我又沒說去妖族不帶你。」他道。
裴應淮執意道:「我愛你。」
他的手勁死死地錮這牧聽舟的腰肢,俯在他的耳畔,偏執地連說了三聲「我愛你」,一聲比一聲低,聽得牧聽舟心裡直發軟。
「我知道。」牧聽舟耐心地道,「我知道,師兄。」
他從未說過情話,自然被這直球打得面紅耳赤,目光四下亂瞟,含糊的,低低的也說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