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應淮正站著,而牧聽舟還坐在了石墩上,兩人之間形成了一種天然的高度差,他此刻只能微微仰著頭,湊近,拉住了男人的衣角,可憐巴巴地道:「大人,您不會讓我如今伺候您,往後還要伺候您的道侶吧?」
「大人,若真是這樣,我會很難過的……」他揉了揉心口處,好看的眉宇都皺在了一起。哪怕裴應淮一句話都沒有說,他一個人也能自顧自地完成了一場獨角戲,「您也知道,我身體不好,受不得刺激的。」
裴應淮:「……」
江鴻:「……」
這他媽哪裡來的頂級綠茶??!
仙尊大人不是那等凡夫俗子,定不會吃這小綠茶這一套的!
裴應淮則是沉默了。
哪怕是三十年後,他也很難跟得上牧聽舟的腦迴路。先前眼裡都是青年,根本沒有注意到身旁還站著個人,裴應淮側目一瞥,這才發現還有個不認識的魔修站在他的身後。
目光觸及到江鴻身上穿的衣裳時,裴應淮眸色才漸漸冷了下來。
他幾不可察地遮擋住牧聽舟的視線,神色若有所思。
「等等——!」
牧聽舟眨了眨眼,察覺到不對勁,想都不想抬手就拉住了他,纖細的五指擠進了男人的指縫之中,與其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一起,像是無聲的安撫。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於焦急,牧聽舟緩了緩神,換了一種委屈的口氣道:「大人,您不是答應我不看外人的嗎?」
沒人看見的地方,他食指輕輕勾了勾裴應淮的掌心,鼻尖蹭在他的衣襟處,吸了吸他身上熟悉的氣息——
沒吸動,鼻塞了。
牧聽舟一時間難受地蹙眉,瓦聲瓦氣道:「我不想待在外面了。」
出來溜達的時間已經夠了,用午膳的時間到了。
裴應淮神色意義不明,眸子沉沉地盯了他半天,這要是旁人不得被他盯得寒毛直立。
可惜牧聽舟絲毫不憷,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幹什麼,比誰的眼睛大嗎?」
裴應淮:「……」
他嘆了口氣,屈起指節彈了牧聽舟一個腦殼,輕飄飄地收回了掌心之中的那抹寒芒,「行,聽你的。」
「走了。」
說罷,也不想管牧聽舟,兀自轉身就要離去。
「誒等等我!」
牧聽舟還沒從那一指彈反應過來,急急忙忙跳下石墩,三兩步衝上前。剛要抬手,就被裴應淮極其自然地牽住了,他嘿嘿一笑,「餓了。」
「再買個包子?」
「那不行,你中午是不是還要做好吃的?全吃包子肚子都撐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