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依舊站著一動不動的，就是不說話。
季青河有心想叫顧棲翊，又怕聲音太大，把人嚇到。
他耐心地問道：「怎麼了？你跟爸爸說，爸爸一定能做到的。」
他都自稱爸爸了。
真是見鬼了。
「親。」球球動了動唇，終於憋出一個字來。
顧棲翊趴在料理台上，「剛剛我親了球球一口，所以現在你也要親他一口哦。」
季青河瞪了顧棲翊一眼，「你到底怎麼培養的習慣？難道在外面，你親他，他都要找別人親一口？」
「我沒有培養啊，」顧棲翊無辜道：「在家裡的時候，只有哥哥跟嫂嫂才會親球球，在外面球球都不跟別人說話，」
更別說親了。
「還不是因為你是爸爸。」
季青河有些羞惱，低聲道：「你明明知道不是。」
「嗯？」顧棲翊疑惑地看著季青河。
「沒什麼了。」季青河低頭親了親球球的臉頰，溫柔地交代道：「好了，小煦乖乖跟著爹地知道嗎？不要到處亂跑。」
球球用力點頭，「很乖。」
「快把小煦抱出去，」季青河催促道：「要不然一會八點你可沒有辦法直播。」
「啊，對哦！」顧棲翊差點忘了，「球球平時八點就犯困了，那要快點了。」
磨磨蹭蹭現在都六點半了。
季青河抬了抬下巴，「快出去，別在這裡妨礙我。」
一大一小兩父子搬著凳子坐在外面看季青河忙碌，表情一模一樣的傻乎乎。
季青河時不時抬頭看兩眼，心裡頭怪怪的。
好像他們真的是一家三口。
誰會想到他們才認識沒幾天？
要不是顧棲翊是顧家的少爺，他都要把人踢出去了。
來歷不明的人，帶著一個四歲的小朋友上來就叫爸爸。
不知道的以為是哪裡來的人販子。
這一晚，是季青河第一次感覺到吃飯是一件放鬆的事情。
就連油煙味都變得無足輕重。
「帶小煦去洗手。」季青河把最後一碟菜放在桌子上，對一旁的顧棲翊道。
顧棲翊立刻起身，「球球，我們去洗手啦！爸爸給你做了好吃的哦。」
球球起身，站直，跟著顧棲翊乖乖地進了洗手間。
茶几上的手機不斷地震動著。
季青河渾身一僵，走了過去，看到來電顯示，果然是季建國。
好心情在瞬間消失不見。
他不知道季建國又想跟他說什麼，還是有什麼新的建議，或者讓哪個親戚進季氏。
他有些抗拒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