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青石板隔著厚實的皮裙依舊刺骨,王氏面無表情地跪在院子裡,聽到身邊丫頭的話連回話的欲望都沒有。
當初她嫁進信陽伯府的時候多高興啊,誰知道丈夫被換了不算,還是這麼一個爛人!
但她這一房本就只是一個父親,偏偏她父親還不爭氣,想來正是因為那老婆子知道他們那一房無人給她張目,她那個父親只要給錢什麼都答應,所以才那麼肆無忌憚地換了婚事,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畢竟信陽伯家的老三小小年紀不學好,圈子裡都知道那是個火坑,若知道男方是習保,族裡是根本不可能同意結親的。
她當時相看的明明是庶出的二公子習寬,誰知道洞房的時候居然換成了習保。
王氏的眼中都是麻木,她現在活著也就只是單純的活著而已。
夜逐漸深了,有丫鬟悄悄摸了過來將一塊厚實的墊子,塞給了王氏的丫頭,這是大奶奶院子裡的丫頭。
大奶奶和善,也沒少被夫人磋磨,唯一比王氏好的,就是大爺會護著,而且夫人是繼夫人,在原配所出的子女面前腰板子沒有那麼直,更何況,大爺的同胞妹妹是宮裡的淑妃娘娘,夫人最多嘴上罵一罵,不像對王氏動輒就下跪抄經書。
三房院子外頭的暗處,一個年輕的男子緊緊握著拳頭,卻不敢輕舉妄動驚動了周邊的人,要是被人看到他,對院子裡跪著的人來說又是一樁無妄之災。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和王氏議親的信陽伯府二公子習寬。
習寬是在燈會上第一次見到王氏的,他們不小心被擠到一起,年輕的姑娘靦腆又害羞,像一朵開在枝頭微微顫顫的梅花。
從那天開始梅花也開在了他的心頭。
後來他在同窗的婚宴上巧遇了她,才知道她是王家的姑娘,那一瞬間他其實是有些悲傷的。
因為王家出了承國公老夫人和夫人,他們家的姑娘就是配信陽伯府的嫡子都綽綽有餘,他這個庶子哪裡夠的上王家的姑娘。
但偏偏命運如此神奇,她雖然是王家的嫡出姑娘,但是她那一房已經落魄,父親一事無成,又無兄弟撐起門楣,實在處境堪憂。
他覺得自己甚是卑鄙,但卑鄙就卑鄙吧。
這樣一來,他這個伯父庶子和她這個落魄嫡女倒葉門當戶對了。
婚事出乎人意料的順利,他還以為他們家的好夫人定然要在裡頭作妖,誰知這一次夫人格外的好說話,以至於一直讓他心裡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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