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行川怔了片刻,眼眶一红,指着燕回时怒骂道:“叛徒!”
姜书和杨系归脸色难看,却没说什么。
燕回时朝几人耸了耸肩,无辜地说:“你们不是嫌我老跟着你们吗?”
“你这个叛徒!”安行川气得浑身发抖,他是嫌弃燕回时,可那也嫌弃六年了,再怎么也该生出些感情来,更何况安行川本就是重情重义之人。
林暗走到燕回时身边停了下来,按了按燕回时的肩,“决定了?”
“嗯。阔府虽然好,但终究是纸上谈兵,等你们走了我也会离开洛阳,路过阔府便来看你们。”燕回时笑道。
“别来,怕你到时候连姜书都打不过。”
姜书一脸莫名其妙,问燕回时:“为何不告诉我们?”
燕回时愣了一瞬,动了动唇,却只字未说。
“你怕我们阻止你?还是觉得我们不用知道?”姜书追问道。
他咄咄逼人的模样让燕回时哭笑不得,燕回时抿嘴叹息:“我说出来估计你们也不会信。”
“燕回时,你真无情。”姜书直勾勾的盯着他,那双黝黑的眼睛似乎可以洞悉他的内心。
“好了。”林暗迈步走到姜书身边,用手捂住姜书的眼睛,又扬眉对燕回时道:“朋友一场,不如吃个散伙饭?”
朋友吗?燕回时勾起唇瓣,上前勾住安行川的脖颈,“川儿,别哭,哥带你吃好东西。”
“叛徒,别碰我。”安行川轻轻推了他一把。
燕回时不在意地笑了笑。
朋友?真希望再见面时,能将这两个字说得出口。
前方四人嬉闹地说着什么,杨系归则
若有所思地跟在后面。
“系归快跟上,侯爷请我们上揽月楼吃散伙饭哩。”安行川回头唤道。
杨系归轻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平时安行川与燕回时不怎么对付,吃散伙饭吃到一半,五人小酌了两杯,安行川抱着燕回时又哭又嚎,浑像下半辈子都见不着了似的。
姜书活了两辈子初次感受到与朋友分别之苦,再加上安行川哭得撕心裂肺,他心里发酸,端着茶杯溜到一旁去了。
不多时,燕回时终于摆脱了陷入酣睡的安行川。他左右环顾了一番,踱步到姜书身边,扬了扬杯中的茶水,“侯爷呢?”
姜书发怔地看着窗棂外,“听说太子殿下也在揽月楼,他过去了。”
“啧,失宠了?”燕回时调侃道。
“别胡说,太子殿下视他为手足,我怎么能和太子殿下相提并论。”
“那你为何一脸落寞地坐在这儿?”
姜书垂下眼帘,答非所问:“你为何非要留在洛阳?”
燕回时靠在窗棂边,唇边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摇头叹息道:“我并非是要留在洛阳,我会比你们早一步步入朝廷。”
“再过两年,你就及冠了?”
“对。”燕回时眼神沧桑地看向窗外,加上一句:“与太子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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