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无人看守,安行川也从前方挤到姜书身边来。
眼见喧哗声越来越大,秦南桑额头冒着青筋回头看了一眼,病弱少年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冲他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秦南桑看向另一旁笑容和煦的燕北扬。
秦南桑心照不宣,将头侧到燕北扬一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眼神还往后飘了飘。
燕北扬笑容僵了几分。
大都人看惯了燕人的笑话,当即有人嗤笑道:“洛阳的贵公子们,可真是厉害。”
另一人附和道:“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罢,连尊师重道都不懂。”
“不过是沾了我们的光,破例进入阔府。他们出身好,到了哪里不是轻裘肥马?区区阔府长老,岂能让他们等着?”
他们声音不大不小,像是刻意让众人听到。
秦南桑脸色难看了些,但此刻他的想法与大都人无异,冷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反观燕北扬,脸色铁青,碍于身份也没有多嘴。
洛阳来的弟子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官宦之家,绝没有受过这种气,当即有人怒起,“我看你们大都人除了会乱吠还会什么?”
“还会干什么?那你可得好好问问南桑兄。”夜闻铃环着双臂,趾高气昂地说。
秦南桑脸色更黑,他紧紧咬着牙齿,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夜闻铃又调笑道:“南桑兄,昨日赌约可是小女又赢了。”
“不如,小女放你一马?”夜闻铃在林暗身上受了气,正愁无处发泄,眼下便逮着秦南桑不放。
病弱少年脸色雪白地转过身,面向夜闻铃弯了弯腰,铮铮地说:“是我拖累了南桑,赌约当由我履行。夜姑娘不妨说说赌约,在下必竭尽全力履行。”
秦南桑抓住他的手,怒喝道:“你胡说些什么?!”
林暗似乎没睡好,这会儿正昏昏欲睡地站在原地,对周遭发生的争执并不上心。
安行川拉着姜书往边上挤了挤,抢占了好位置看戏。
面相凶恶的大都男子嗤鼻道:“你一个病秧子能做什么?给我们端茶倒水都嫌动作不够麻溜儿。”
尽管男子出言不逊,病弱少年仍面不改色。从容地将秦南桑的手推开,清冷的视线轻轻打在男子身上,嘴边竟泛起一丝微笑,“但凭一试。”
他垂眸淡笑,宠辱不惊。像一幅炊烟袅袅的画,画中山水平静却气势恢宏;更像是一支寒梅,凝着冷霜,开在悬崖峭壁,引人瞩目。
那一刹那,病弱少年吸引了全部的视线。陡然,一双手伸到了姜书面前,捂住姜书的眼睛,酸溜溜地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有本侯好看?”
安行川不忍直视地白了他们一眼,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姜书放松身体靠在林暗怀中,闻着从林暗身上传来的气息,语气颇有些惋惜道:“倘若他无病,日后必定不可估量。”
身后的胸膛传来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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