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太皇太后觉得她太过失礼了,让人给她拉了过来。
顾青城和徐椀走出去了,女人也一把将安平扯了跟前去,小姑娘还红着眼,恨不能追出去叫骂一通。
“母后,你也看见了,现在表兄在这宫里可了不得了,见了我看也不看我一眼,是怕让我骂吗?我骂他有错吗?父皇死的不明不白,说太子失德,这不是笑话么,父皇驾崩了,皇兄可直接继承皇位,还用得着去争去抢么!”
女人拍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来“如今你父皇驾崩了,太子失德没有已经不重要了,显儿登基也有显儿登基的好处,你还有你二皇兄,别急着叫骂,横竖也看看局势,谁的大军就在护城河外,谁掌着新皇的命脉……”
安平蓦然回眸,咬住了下唇:“他还能翻出天去了?”
“别成日追着卫衡跑了,你倒也睁眼看看别个!”
“……”
郑尚宫一直送徐椀和顾青城出了后宫,才是站住了,她没有多解释,到了宫门前,只叫了徐椀一声,浅浅一笑。
徐椀心里知晓,她是通知了顾青城的,忙是还礼。
上了马车了,顾青城先坐下了,幸好仪式简单,他匆匆赶了过来。真正的登基大典必须得迎了先皇去太庙之后,这几日也是日夜难眠。
这时候,没想到还惊动了太皇太后,她手伸得长,直接给徐椀带出了宫来。
揉着额头,只是头疼:“她都跟你说什么了,说什么也别当真,宫里的人说话,都当不得真的。”
徐椀还念着皇后一事,伸手过去给他揉着额头:“没说什么,我好像给了她一个缺口的机会,太皇太后想要往小皇帝身边安自家的皇后,你答应了?”
他嗯了声,伸手揽过她的腰肢:“与你无关,她愿意安就安她的,也与我无关,李昇不会轻易妥协的,皇后人选另有她人。”
怎么他们都在计算着皇后的位置,徐椀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两手都揉着他两边穴位:“李显过这个年才十三,这么小就定皇后了,还是人说定谁就定谁的,他做了皇帝,岂不是也没有半分的自由?”
那是当然,顾青城嗯了声。
她唏嘘不已:“原来当了皇帝,也不是戏文里说的那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啊!”
顾青城嗤之以鼻:“他守着他的皇位,能坐稳才好,想干什么,等他什么时候可以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了,那时候才算真天子了。”
徐椀揉了片刻,坐了他身边。
他手还在她腰上,被她轻轻一推,推开了:“送我去徐家一趟吧,徐婼不大好,别的我不能帮她什么,送个信还是应该的。”
顾青城听见她提起徐婼了,突然倾身过来,他双手都钳在她腰侧上,目光灼灼:“那还去徐家干什么,不如跟我说说,我帮你。”
徐椀对他没有防备,将徐婼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我想还是回去知会大舅舅一声,以后的事,人各有命,我也管不着,也管不了了。”
没想到徐婼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也没当回事,扣着她腰身,直往自己身边带,一低头,这就让她靠了自己的肩头上来。
“这算什么事,她想去侍奉新皇,可以安排一下。”
“……”
徐椀顿时抬眸,挣脱了他的手臂,瞪着他“顾青城,后位都要定下来了,皇后一旦进宫,你若这样帮徐婼,那便是在害她。”
他不以为意,一低头,薄唇在她鼻尖点了下:“不信你回徐家,看看你大舅舅会不会来求我,一样的结果,人各有命,她愿去就去。”
他平时也能称上冷漠了,单单在这事上,似乎有怪异的热心。
她想了又想,也没想出什么来。
见她一直皱着眉,反倒是他,脸色也淡下来了:“怎么,就那么在意显儿?”
“……”
他这么一说,她总算明白过来了,原来他也有千般在意,万般在意的时候,徐椀低眸便笑,回手在他肩上捶了一下。
“坏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跑医院,更新时间不定,有空时候我尽量更新。
第100章 诶呀诶呀
因为是悄悄回来的, 所以也没惊动谁, 直接从后门进了徐家。
巧的是徐妧回来了, 这可当真是惊喜当中的惊喜,徐椀先去王夫人处请了安, 让王夫人叫来了姨娘和大舅舅, 这就把徐婼现在的处境说了, 捎带点话出来已属不易,她侧立一旁, 分别打量着几个人的神色。
徐瑾瑜这些日子和小丫鬟打得火热, 对王夫人是又愧又惧, 自然是瞥着王夫人的眼色:“送进宫去了, 谁也没想到皇上这就驾崩了,如今婼儿在里面也是苦了她了。”
说到徐婼了, 王夫人自然是联想到自己女儿了。
想当初徐瑾瑜昧着心窍还要送徐妧过去, 她自然是不以为意:“当初是谁非要送孩子去的,现在落到这份田地, 不如求了人,趁乱悄悄把人带回来得了。”
说到底,她还是心软。
一旁站着的赵姨娘神色却是憔悴许多:“都已经有了封号了,带回来干什么, 现在新皇登基了, 阿蛮不也在御前跟着讨差事么,托托我娘家的人,让阿婼能守着新皇, 一生荣华,徐家不也跟着借光?”
果然是母女,连想法都一样。
徐椀下车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了,不叫顾青城插手此事。
赵姨娘这一辈子都想争口气,她在徐家最没有地位,虽然没有亏待她,但是她生了两个女儿也是心有不甘。
王夫人才懒得管她这事,徐家兴盛于她也有利,阿妧成亲之后自觉圆满,大事放手心里,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她只说累了,让徐瑾瑜和赵姨娘好好商议去了。
徐椀也只能尽这一分心力知会她们一声,见大舅舅仍旧是执迷不悟,也赶紧退了出来。徐妧听说她回来了,早就让抱琴在门口等着她了。
跟着丫鬟去了后院,徐妧就在院里站着。
青天白日的,她手里拿着个鸡毛掸子,掸着裙角的灰尘,靠了窗边,亭亭玉立地。老远看见她,可不顾形象跑了过来:“阿蛮!阿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