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既如此,便让她病了,从今往后好好在屋里养病,再不准离开半步!”突如其来的怒喝声惊醒了一脸为难地看着彼此的兄妹二人,二人回头一望,竟见靖安伯太夫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正怒目瞪视着地上的梁氏。

“祸家精!!”太夫人啐了梁氏一口,只差没有一拐杖打过去。

“母亲!”沈昕颜连忙上前扶着她落座。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是我识人不明……”想到自己当日亲自提拔的得力助手竟成了最大的蛀虫,太夫人一脸痛心,更觉对不住女儿。

“这与母亲有什么相干,人心会变,再忠厚诚实之人也有变贪婪的时候。真要怪,也要怪女儿这些年不闻不问,以致助长了他们的贪念。”沈昕颜柔声劝道。

靖安伯跪在太夫人跟前,一脸愧色。

太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到跪在身前的梁氏身上,眸色一冷:“活至这般年纪,我也算是见过不少人,可却从不曾见过哪一个女子似你这般无耻!你也算是令我大开眼界了。”

梁氏一阵难堪,咬着唇瓣一句话也不敢说。

“母亲,是儿子之错,儿子对不住妹妹,也对不住府里。儿子会想方设法将她放出去的钱都收回来,至于她贪的妹妹的钱,便拿她的嫁妆钱来还……”

“那是我的嫁妆,将来是要留给慧儿他们兄妹几个的!!”梁氏顿时便急了。

“你动昕颜的钱,也是她日后留给盈儿兄妹二人的!”靖安伯毫不客气地打断她。

“你不能,不能这样,都拿走了,日后慧儿他们怎么办?”梁氏扯着他的衣袖,语无伦次地道。想了想又有些不甘心,大声道,“若不是你无能,我何需一个妇道人家想法子赚钱!”

靖安伯陡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半晌,才惨然道:“是,全是我的错,是我无能,让你一个妇道人家不得不想法子偷取亲妹子的嫁妆钱,更让你一个妇道人家不得不昧着良心赚些伤天害理之钱。”

想了想,又是一阵心灰意冷:“如此无能的我,想来也无颜再留住你了,咱们便和离吧!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行我的独木桥,再不相干。”

说完,重重地朝着太夫人叩了几个响头:“母亲,孩儿不孝,孩儿无能,只怕要让靖安伯府蒙羞了。”

太夫人眼眶微湿,只连道了几个‘好’,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沈昕颜再也按捺不住,猛地跨出一步,重重地抽了梁氏一记耳光:“你简直、简直是岂有此理!!”

梁氏在说出那番‘无能’的话时也后悔了,男人都是要面子的,被她当面这般骂无能,只怕这夫妻情分便算是断了。和离虽然比休弃好听些许,但又有何分别?离了靖安伯府,她还有什么?

“伯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要和离,不要和离……”眼看着靖安伯已经在书案上提笔,她方寸大乱,扑过去搂着他的腿苦苦哀求。

早被她伤透了心的靖安伯丝毫不理她,下笔稳健。

梁氏见状更怕了,知道这回这个老实到近乎木讷的夫君只怕是来真的,当下起身夺过他的笔用力掷到地上,语无伦次地道:“你不能、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靖安伯不理她,从笔架上重新抽取一枝毫笔,蘸了墨又要写。

梁氏再度夺过扔在地上,生怕他再去取笔,干脆便将笔架推倒,把墨砚打翻,好好的书案顿时就一片凌乱。

“不要不要,伯爷,我真的知道错了,嫁妆、嫁妆都抵给妹妹,印子钱、印子钱我也收回来,从此之后洗心革面,再也不会碰了。妹妹,妹妹,我知道你心肠一向就软,大嫂求求你帮我劝劝你大哥吧。母亲,母亲,儿媳真的知错了,求您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便饶了我这回吧!求求您了……”

梁氏疯了一般在沈昕颜及太夫人跟前又是哭求又是下跪,丝毫不见往日的雍容体面。

沈昕颜咬着唇瓣,心里对她恨得要死,可却又再说不出什么狠话来。

梁氏千错万错,只待子女的一片慈心却是真真切切的。

只是,休弃也好,和离也罢,却不是她可以作主的。她的兄长性子一向宽厚,但一旦触及了他的底线,就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如今他铁了心要和离,别说她,怕是连母亲也未必劝得住。

梁氏作为他的枕边人,想来也清楚他的性子,否则不会哭得这般绝望。

“爹爹,不要赶娘亲走!慧儿求求您不要赶娘亲走!!”房门突然被人从外头撞开,下一刻,一个小小的身影便如同炮弹一般冲了进来,一下子就扑到靖安伯处,搂着他的腿放声大哭。

“都是怎么侍候的?怎的让姑娘闯了进来?!”太夫人见孙女儿冲了进来,勃然大怒。

紧跟在沈慧然身后侍候的丫头吓得一个激零。

“还不把姑娘带下去!!”太夫人见状更怒了,喝斥道。

那丫头连忙上前将沈慧然从靖安伯身上扒了下来,半哄半抱地便要将她弄出去,哪知小姑娘挣扎得太厉害,她老半天抱不起来,一个没用力,沈慧然便挣脱她扑到了沈昕颜跟前。

“姑姑,求求你帮慧儿劝劝爹爹不要赶娘亲走……”

看着侄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沈昕颜叹息一声,正想要说什么,那厢的梁氏已经扑了过来,搂着女儿放声大哭。

一时之间,诺大的屋里便只响着这母女二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夫人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问木然站在一旁的儿子:“你确定还想要和离么?哪怕将来慧姐儿会因为有这么一个和离的娘亲而受人指点,峰哥儿兄弟日后也会抬不起头做人。”

靖安伯的脸终于出现了裂痕。

沈昕颜知道,兄长最终还是心软了。

她也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但可以肯定的是,日后梁氏便要渐渐隐于府内,再不能掌一府事宜。

“是,孩儿还是确定和离!”

斩钉截铁的话响起时,沈昕颜陡然瞪大眼睛望向有些陌生的兄长。

第52章

靖安伯痛苦地阖上双眸。

若是妻子仅是偷取了妹妹的嫁妆钱倒也好说,他便是砸锅卖铁也会想法子将这钱还上, 可她偏偏还不知死活地去放印子钱, 那些黑心钱是能赚的么?长达数年, 积累的金额足以彻底毁掉靖安伯府。

伯府不是他一个人的,他不能因为自己一房犯的错而连累其他兄弟。

可一切归根到底,还是他没用, 没能给妻子富贵荣华, 以致让她一个妇道人家走上了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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