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皮筋儿么?”
霍小狼把手往上一举,她的手腕上套着一个黑色的皮筋。
以前霍冕也给霍小狼梳过头发,但是没有周暮泽动作这么温柔,那个时候家里有梳子,但是霍小狼的头发爱打结,霍冕总是会扯疼她,霍冕也没有耐心,霍小狼叫唤几声之后她就不耐烦了,霍小狼自己也不爱梳,也就这么炸着了。
周暮泽家没有梳子,他只能以手作梳帮霍小狼把头发梳顺,霍小狼一开始没有什么感觉,自己还在腹诽刚才周暮泽动手之前问的那句,洗头了吧?
过一会儿就感觉到了,有点痒,她忍了一会儿,又觉得有点麻,到最后竟然还有点舒服。
霍小狼头发不长,恰好能梳成一个小小的揪儿,周暮泽最后把橡皮筋扎紧,摆弄着霍小狼的头左右晃了晃,“还行,你自己看看去吧。”
霍小狼顶着周暮泽梳过的头发,不太敢乱动,小心的保持着脑袋不动的姿态走到镜子前。
周暮泽没给她留刘海,她的一张小脸完全露了出来,额头饱满,眼睛明亮,皮肤白皙到发光,干干净净,像是清晨盛放的百合花,好看极了。
霍小狼笑的眼睛眯成月牙儿,“好看。”
“你可以动一动,我扎的挺紧的,”周暮泽站起身,拿上西装外套,“换鞋去。”
霍小狼屁颠屁颠的跟在周暮泽身后,头发梳上去还挺舒服的,感觉眼前没有头发丝儿的阻挡,她离世界都近了似的。
周暮泽开车,霍小狼自己开了车门,坐在副驾驶。
周暮泽看了她一会儿,霍小狼不明所以,清了清嗓子,佯装镇定的目视前方。
周暮泽叹了口气,伸手帮霍小狼把安全带系上。
“上车的第一件事就是系安全带,记住了么?”锁扣“咔哒”一声合上,周暮泽坐直身子。
霍小狼点了点头,“好。”
周暮泽开车很稳,他没有开车听广播的习惯,他嫌吵。转头看了霍小狼一眼,她今天倒是没像那天一样趴在窗户上。
“想什么呢?”周暮泽的语气难得温和。
“饿。”
周暮泽笑起来,“饿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差、差不多吧。”
“你是怎么被霍冕救下来的?”
霍小狼看了周暮泽一眼,周暮泽依旧是一副轻松的,没有防备的表情。
“他在街上教、教训坏蛋……”
……
霍小狼应该永远都会记得那天。
那年初雪,她在街边瑟瑟发抖的乞讨,突然街道那边发生一阵混乱,她隐隐约约能听到震哥的声音,震哥就是管着她的人。
她不敢动,等到人群差不多散了,才看到震哥被打的倒在地上,伤处滚着肮脏的泥土,上面还沾着雪花。
站着的那个人狠狠一脚踢上去,“再敢惹我,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他一边走一边点烟,寒风卷着雪花吹开的外套,点烟的功夫一个矮矮的小团子突然扑过来。
“救、救救我吧。”
……
霍小狼沉沉的看着前方,“他是个、好人。”
周暮泽听到“好人”两个字,笑了笑,没说话。
周暮泽把她带到一个商场,“穿过去那边有家餐厅,你先在这一路上看看衣服吧。”
“不是吃完、再逛吗?”霍小狼仰头问。
“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