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骤很少，大概只有他自己能看懂，上面还有一些标记，霍小狼看明白了，那是对应的书上第几章的哪个知识点。
之前霍小狼一直觉得周暮泽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大约是和他的阅历有关，他的工作他做的更是游刃有余。
霍小狼曾经以为是他的天赋使然。
现在看到这些练习册和周暮泽认真做的笔记，霍小狼知道了，也许天赋占一方面，很多东西，周暮泽也是由不懂变成懂的。
这次的学习，大概是为了她吧。
霍小狼垂下眼睛，把练习册放回桌子上，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那天他为什么生气呢？霍小狼也想明白了，不是因为她进了他的书房，而是她随随便便的就把一个外人给领了进来。
后来她又说想要赚钱搬走这样的话，摸着良心说，周暮泽这一段时间对她是真的挺好的，就连带吴丞轩回来把他惹生气了，都是他拿着吃的主动上来哄她。
结果她却说的那样的话。
谁能不寒心呢。
霍小狼走进厨房，果然锅里面还有保温的热粥，白糖就放在旁边，还有几碟精致的小菜。
那些碗碟是新的。
周暮泽很喜欢买碗碟回来，以前的那些碗碟基本都是花纹神秘繁复的，霍小狼都不大喜欢。
原因很简单，她觉得不好看。
但是这次周暮泽买的这个系列霍小狼倒是觉得挺好看，周围有很漂亮的花朵装饰，碗边有栩栩如生的蝴蝶翩翩起舞。
让人看着心情都会变好。
霍小狼还在犹豫要不要叫周暮泽起来，就看到周暮泽自己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很少能看到这样疲惫的周暮泽。
周暮泽是一个自我要求很高的人，从他的生活品质就能看出来，但是这次他是真的害怕了，他也顾不上自己了。
他的眼睛赤红，头发有些凌乱，两天没有刮胡子，下巴上一圈青色的胡渣。
出口的声音也是哑的不像话，“还烧吗？”
霍小狼说不出话来，周暮泽以为她还在害怕，走到她身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舒了一口气，“终于退烧了。”探完之后那只大手没有直接拿下去，而是有些留恋的有抚了抚她的小脸，“害怕了吧，对不起。”
这已经是周暮泽第三次跟霍小狼说对不起了。
但是霍小狼都不知道周暮泽在对不起什么。
他救她不是天经地义的。
他对她好也不是天经地义的。
霍小狼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谢谢你。”霍小狼的声音也是哑的。
谢谢你这么善良，让我终于看到了生命中的光。
谢谢你这么强势，让我学会成长。
周暮泽看着霍小狼，眼中的温柔弥漫开来，“去吃饭吧。”
“你不吃吗？”
周暮泽笑了笑，“我有点困，想去睡一会儿。”
在她消失的两天两夜中，他几乎片刻都没有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