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1 / 2)

顾云开笑而不语,显然没将他的表白放在心里,简远既觉得安心,又有些不甘心。

傻小子,我要的可不止是这种爱啊。

笨云开,我可不是被这个玩笑吓到。

不过无论怎么说,这场在酒吧的约会总体还是愉快的,他们互相给彼此打了个差不多七十五的高分。

离开酒吧的时候,顾云开暗暗决定聘请顾见月成为自己的约会衣着指导专家,鉴于他们俩已经足够了解彼此的内心了,而简远也知道他是多么乏味无趣的一个人了,那么外在的魅力这方面就显得尤为重要。

夹杂着欲望的喜爱,跟单纯的友爱,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四月的天其实还是怪冷的,酒吧里有空调并不觉得,等两人出了门就难免觉得夜晚温度低了不少,简远穿得随性倒还好些——更何况他非常怕冷,宁愿多穿些也不肯少穿;顾云开相对就单薄了点,不过他倒也不太在意,第一是常年在健身锻炼,二来是也不至于真冷到这个地步。

不过他的手倒是的确因为外界温度而变得有些冰冷。

简远站在他旁边穿得简直像头小熊,对比了下身材跟衣着打扮,多多少少有些不安的嘟囔道:“我只是怕冷一些,并不是没有男子汉气概,在这方面计较男子汉气概也很奇怪吧,你想,有的人怕冷,有些人怕热,不都是很正常的事吗?”

他竭力“狡辩”着,听得顾云开一阵好笑。

“你干嘛要纠结这个?”

顾云开习以为常的戴上了黑色口罩跟遮挡眼睛的平光眼镜,拉低了点他的毛线帽,季节交替最容易突发感冒,这年头戴口罩的比比皆是,每个人像是都怕吸到别人的二手空气一样,小心翼翼的防范着空气里的细菌。

这让他说话有点瓮声瓮气的。

“有些人就会这么觉得,好像怕冷的人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可怕冷就是怕冷,跟年纪有什么关系,就算我七老八十了,也还是怕冷啊。”简远气鼓鼓的抱着胳膊道。

这不是长大,是学会了忍受,不得不去忍受跟习惯生活里的痛苦,一个人能够忍受的越多,并不是代表他越成熟,而是意味着他的生命里积累了太多的痛苦,以至于他不得不一次次的去忍受。

假使能够放肆,谁愿意低眉顺眼。

不过这种事就没有什么跟简远详说的必要了,顾云开在口罩底下笑了笑,他忽然起了坏心眼,伸出自己冷冰冰的手探到了简远的袖子里头去,握住了对方温暖的手腕。简远的胳膊大幅度的抖了抖,就在顾云开偷笑着要收回手来的时候,那只手却忽然缩了进来,将他紧紧包在了掌心里。

“你的手好冷啊!”

简远又吃惊又哆嗦,他的脚在地上快速跳动着,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整个脸都皱在了一起,手却握得死死的,不肯放开一下,甚至顾云开扯了扯,他反倒拽得更紧了,眉毛皱成了倒八字,像是看不听话的小孩子似的瞪了顾云开一眼。

假如我从没得到过,我就绝不会奢望。

既我有幸能得神明垂青,顾云开在月光下凝视这张年轻稚气的面容,无声祈求着。

请让我拥有他。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殊海峡这个梗出自《英国病人》这部作品,被男主角拿来形容女主角的锁骨中间凹陷的那块地方,比较学术的叫法是胸骨上窝。

既我有幸能得神明垂青:意思是云开死而复生,灵魂转换到他人躯体继续自己的生命这番奇遇

然后是正文想法:

我从以前啊就一直很想写这种因为对彼此的关系了解太深刻或者太特殊的双向暗恋

终于得偿所愿了。

详细写了两个人在小细节方面的小心机,我很喜欢这种各自以为小方面的胜利哈哈哈哈,两个人以后回想起来都争着认为自己才是爱他最多的人,这样的想法。

云开非常强势,他就是:我决不允许任何理由失败,除非他不爱我。

所以他在有绝对取胜的把握之前,不会轻易放松警惕。

小远年轻却绝不傻,不出击肯定维持原样,出击又怕对方没有那个意思,干脆温水煮青蛙&gtw&lt

因为小远跟云开都是初恋,其实就刻意添加了很多笨拙的地方进去,他们是很聪明的人,但遇上对方难免会胡思乱想。

毕竟你再好,再聪明,再举世无双,你喜欢的那个人不喜欢你,你也是没有办法的。

我想他喜欢我,可世事从来都不是我想,就能如愿的。

第61章 早餐

他们俩并没有在公园的小喷泉口接吻。

两人走了段路,觉得散步这个活动实在不算个好提议, 就到快餐店里买了些毫无营养的油炸物跟垃圾食品, 带着两杯可乐回到了简远的小屋里去。简远租的房子空间并不算太大, 装修的也很简陋,墙壁上贴满了乱七八糟的照片跟明信片, 还有几张自己的涂鸦,外套堆得沙发上都是,还有一架吉他, 整个地面几乎没地方下脚。

简远忍不住脸红了一下, 他脱了鞋子摊在鞋架上进去, 粗鲁的将小桌子上的东西单手挥开,把手上的两杯冰可乐放下, 又把沙发上的衣服团成一团丢回到行李箱里去, 才总算给这个逼仄的空间扩开些许供以人呼吸与容身的地方。

房间虽然乱, 但是并不脏, 气味也称不上难闻,可见主人打理的还是颇为用心的, 窗台口还有一瓶细颈的透明玻璃水瓶, 斜斜插着朵稍见萎靡的花, 花瓣掉了几片, 水倒还清澈, 并不浑浊。

顾云开也走了进来,他看了看手里的披萨盒跟炸鸡桶,又看了看桌上那些写着字的记账本跟白色纸张。简远猛然冲过来风风火火的把它们都一股脑塞到了桌底下的小盒子里去了, 有了些年头的空调被打开来,吹出热乎乎的风,小加湿器也开始工作,出口对着墙纸呼噜噜的喷气,那块墙纸显然水渍浓过其他处,形成小小的暗斑。

桌子大概是特意买高了些准备做餐桌跟写东西的,虽然不符合它作为一个“茶几”的矮度,但是这会儿倒是很方便。

“那是你画的?”顾云开转开一个挂在墙壁上的绿色盆栽,探身看了看墙壁,地上还铺着毛茸茸的地毯,踩上去很温暖,他干脆就近坐在了那个布丁状的懒人沙发上看那几张贴得乱七八糟的涂鸦,还有几张大胆奔放的人体艺术,画得令人惊艳,他嘴角带笑,抬手指道,“这几张铁定不是你的。”

“是……是啊。”简远有点小尴尬,他挠了挠脸道,“在圣格伦索留下的一些纪念品,当时就是在下水道被你撞见的那些人,我跟他们一起玩儿,他们送给我的分别礼物。”

客厅跟厨房是一体的,卫生间跟卧室则连在一起,门没关,微微敞着,可以看到简远的小床有点发皱,松软厚实的被子几乎就要垂到地上去了,看起来简直像个有点凌乱又温暖的小巢。大概是他的性格就是如此,沙发上的抱枕也是软绵绵的东倒西歪堆在一起。黄色木质的墙壁书架上则堆了不少东西,装着纸条的漂流瓶,亮着眼睛的猫头鹰灯饰,还有一艘小帆船的模型,一盆看不出状态怎么样的仙人球,配着橘黄色的小水壶。

虽然拥挤杂乱,但是也很温馨,并不会看着令人烦躁,顾云开习惯分门别类,整洁可一丝不苟的过于不近人情,顾见月有次进去时还特意抱怨过,说是以为自己进了个样板房。

简远好不容易清理了下,然后催促顾云开过来跟自己一起洗手,两人这才重新落座准备吃着晚餐继续约会。

雪白的捕梦网在他们俩的头顶上晃悠。

房间里很暖和,顾云开脱了外套放在一边,然后戴上手套将披萨切开,幸好只有两个人,一人一半,简远倒是直接往炸鸡桶里钻,抱着冰可乐喝得正欢。

“我本来还期待我们接下来的活动会更有情调一点,倒不是说我对现在有什么不满。”简远将露在外面的一大块鸡肉塞进了嘴巴里,油腻腻的嘴巴凑到吸管口猛然喝了一口,“就是更有意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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