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多了,自然就熟悉路線了。」江逾倒是習以為常,「你要是願意的話,以後可以多來幾次。」
前面就是學校的鐵門,江逾還沒走近,保安就跑出來熱情地開了門,跟在江逾身邊噓寒問暖。
「這是我父親早些年間投資辦學的一所學校,現在轉交給我了。」江逾邊走邊向何臻揚解釋道,「在這邊就讀的都是家裡條件不太好的留守兒童,很多學生的父母甚至不支持他們讀書,只想讓他們在小小年紀就打工賺錢。」
何臻揚安靜地聽著,表情已然不似剛才那麼輕快。
「不必通知張校長,我就來隨意看看。」江逾阻止了保安通風報信的行為,「我車的後備箱裡有幾個箱子,你幫我拿下來吧。拿完後先放在保安室里,等我走後再分給學生。」
保安接過江逾的車鑰匙走了,江逾繼續和何臻揚在里走著。
「這個張校長是我父親以前資助的一個學生,大學畢業後選擇回來教書育人,我很欣賞他。」
兩人走到教學區,下課鈴剛好打響。學生從教室里出來活動,紛紛看到了站在教學樓底下的江逾。
他們一窩蜂地從樓梯上涌下來,跑得快的已經占據了江逾身邊的位置。江逾被孩子們撞得趔趄,何臻揚出手扶住了他。
何臻揚看著那些小孩往江逾身上攀,抓撓著江逾昂貴的絲質襯衫。江逾並沒有阻止他們的動作,反而樂在其中,笑眯眯地耐心回答小孩提出的幼稚問題。
「小魚哥哥,你已經好久沒有來看我們啦。」一個小女孩說,「我們都很想你,怕你再也不來了。」
「你們這麼可愛,我怎麼會捨得不來?」江逾蹲下去和女孩平視,「只是哥哥最近有點忙,抱歉。」
江逾說著,抬頭看向何臻揚。平日裡眾星捧月的人此時被冷落在一邊,和江逾這邊的熱鬧景象形成鮮明對比,顯得有些可憐。
「讓這個哥哥帶你們玩好不好?」江逾指指何臻揚,「這個哥哥唱歌很好聽,性格也很有趣。」
何臻揚今天只穿了套簡單的純白T牛仔褲,脖子上掛著一條金屬項鍊,本意走的是簡約休閒風,看上去卻有些街頭混混的意味,讓人不敢招惹。
他對江逾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何臻揚其實樂得清閒,站在人群外欣賞江逾和小孩子在一起的模樣。江逾平日裡就很溫柔,但這種溫柔是有分寸感的溫柔,更多的是出於禮貌或者教養,沒有人能猜到他到底含了幾分真心。
而此時的江逾,卻是收起了所有稜角,展現出最柔軟最可親的一面。他的身上散發著溫潤的光芒,令人沉溺在他織就的溫柔鄉中不捨得離去。
何臻揚的視線黏在江逾身上也不捨得離去,想把這一刻永遠地記錄下來,卻由於不能帶壞小孩子而不敢拿出手機,只好更加賣力地盯著江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