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臻揚在一旁建議道:「唱那首『青果』,調不高,好唱。」
其實是因為這首歌是男女對唱的情歌,他當時為某部青春校園偶像劇寫的,甜得掉牙。
這樣就有理由正大光明地和江逾一起唱了,他從來沒有和江逾一起唱過歌。
可惜江逾不遂他意,選的是和戀愛幾乎不沾邊的正常歌曲。何臻揚一開始還有點惋惜,聽著聽著卻入了迷。
他知道自己的歌很好聽,但是不知道能好聽到這個地步。
江逾的嗓音是不同於自己的溫和清潤,輕輕吟唱的時候像是在把某段故事娓娓道來。他的聲調沒有多大的起伏,卻更為歌曲添了些寧靜祥和的韻味。
湖邊的燈一串串亮起,橙黃的燈光暈染在春日的晚風裡,湖面上波光粼粼,與天上還並不算明亮的星星交相輝映。
而江逾就融入在這如畫般的好景里,淺唱著他的歌曲,側臉柔和細膩,嘴角含著淡淡笑意,揉進了每一枚樂符里。
眾人都在和著江逾的節奏左右搖晃,他卻直愣愣地坐在江逾旁邊,望著江逾亂了心跳。
江逾唱完,其他人很賣力地鼓起掌來。何臻揚後知後覺地拍了兩下手,稀稀落落的掌聲顯得極不合群。
緊接著又有了其他娛樂項目,何臻揚卻始終游離在外,注意力分給一個人後就很難再分給其他人,導致自己三番五次被懲罰出醜。
在他旋轉跳躍地跳了段社會搖並被錄下來當眾處刑後,他不忍直視地捂著眼睛,又羞又臊,喊小恬把他的舞台視頻放出來給自己洗白。
這時左肩突然一沉,他的話戛然而止,身體比跳社會搖時還要僵硬。
他小心翼翼地一點點地挪過頭去看,江逾盤著腿,隨意地靠在自己肩上,是一個全身心放鬆的姿態。
江逾的視線還在小恬身上,和他們一起笑著。江逾只有真正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才會彎得這樣好看,像掛在樹梢上的新月,將他身上最後一點疏離感剝去,抬手便可摘。
何臻揚放輕了呼吸,生怕江逾下一秒清醒過來離自己而去,因此沒有動作,也沒有說任何話。
「江總,您看何哥以前剛出道的時候,多乖多可愛。」小恬把手機傳給江逾,「那個時候我還沒當他助理呢,早知道當時就去應聘了,狠狠欺負他一把。」
江逾接過手機,十分自然地從何臻揚身上起來了。
何臻揚瞪了攪事的小恬一眼,小恬絲毫沒感覺到,還在極力向江逾安利以前的自己。
江逾看得認真,何臻揚也就釋懷了。
江逾把手機還給小恬,何臻揚問道:「你累了嗎?」
「嗯?」江逾慢悠悠地看向他,「不是很累,我看大家也都還沒盡興。」
「你不用管他們,他們玩到十二點都沒問題。」何臻揚說,「年輕人的精力是你想像不到的,江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