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力憔悴的程椋,深知這個家由於萬松岩強有力的學業證明,再也無法成為自己強有力的後盾。
但是萬松岩確實像迎接主人的小狗一樣雀躍在程椋身旁。在Turquoise宿舍里,無法從田斯貓身上的溫暖,此時居然在萬松岩身上得到了彌補。
萬松岩所為程椋帶來的能量源源不斷,某種不可言說的情愫卻湧上程椋的心頭。
那時候萬松岩語氣溫和地告訴他:「我去你弟弟的房間了。」
「不用什麼都告訴我。」
程椋嘴角微微抽搐。隨後萬松岩向房間出發,程椋卻拉住了他的袖口,「我在外面等你。」
程椋無所事事在客廳里的時分,揚言全部上供給萬松岩的水果,被端了一部分到他的面前。
順勢坐到程椋身旁的母親,問他:「萬松岩最近怎麼樣。」
程椋則是理直氣壯地回答:「你不知道嗎。」
「我怎麼會知道。」
但是母親絲毫不在如此問題上流連。她問起了程椋工作上的事情,「你們團是不是要出新專輯了?」
備選方案此時浮現在程椋眼前,倘使萬松岩身兼數職,工作繁忙:「弟弟有時間嗎?」
「你要讓你弟弟給你寫歌詞?」
程椋點點頭。竭力壓抑著聲音的母親,仍然釋放著偏大的音量,「他才念初中!」
歌詞的話題在母親的驚愕眾並非得到終結。貌似既往不咎的母親,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靜神色:「今年你結婚,請你弟弟當新郎。」
實則她是把這份驚愕傳承給了程椋。母親循序漸進的推理實的確危言聳聽——才上初中的弟弟,哪怕是下半年,也只是高中一年級而已。
程椋感到荒唐無比:「結什麼婚?」
漠不相關的兩件事,強行被母親連接到一起,必然有更加深刻的用意;赫然是技高一籌的母親,沾沾自喜地開始嘲笑程椋的後知後覺:「你弟弟婚都結不了,你居然想讓他幫忙寫歌詞。」
這種完全是無稽之談的反駁卻有著強大的殺傷力。希望之心頓時被澆滅的程椋,頹喪地抱怨,他全無關於歌詞的靈感:「我什麼都寫不出來。」
「你在這方面確實沒什麼天賦。」
母親溫暖有力的安慰並沒有什么正面效果,「你弟弟剛出生,你說他的名字要叫『程超人』。」
身著襯衫與西褲的父親,精神抖擻,闊步來到他們身邊。他腰帶勒緊的仿佛是他的鬥志。說話時捲起袖口的父親,擔保歌詞不過小事一樁:「我來給你寫。」
母親則是幽幽地開口:「當時只有你爸爸支持你。他在你的基礎上升級了一番,要給你弟弟取名『程天下無敵』。」
她補充道:「你出生的時候,他想你叫『程宇宙第一』。」
中年依舊健美的父親,坐在程椋的另一邊。被父母夾在中間,無法動彈的程椋,端正得像正拍攝全家福。父親的話語令他坐立難安:「你們要寫什麼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