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已然牽上程椋手腕的萬松岩,本意唯獨引領程椋往邊上走。事實是所有人都跟過來了;被迫承擔導遊責任的萬松岩,手指一旁的氣派建築物。
「這是個劇院。」
說這話時他初心不改,微微低頭面朝程椋,「我以前在這裡演出過。」
相機後的謝瀾川捕捉了萬松岩神采奕奕的一幕。隨後Neil創造了畫外音:「請不要目中無人地約會了。」
程椋的窘迫實在令人於心不忍,他是只貓的話早就炸毛了。出於好心而改口的Neil,重新對程椋說明時,他平靜得仿佛程椋的慌張只是源於錯誤的幻聽:「我是說vlog不需要拍很長時間。」
在那瞬間躋身專業行列的謝瀾川,導演一般地指揮他們前往劇院:「你們把vlog的份量拍完。」
至於看似提前下班的其他人:「我們點完菜等你們。」
自己無意間被排擠在外的事實,使得程椋如夢初醒。倉促向鏡頭跑來的程椋,認定自己應當位列餐廳中的一員:「萬松岩一個人去就行了。」
謝瀾川卻照搬出了他們的葉哥。畢竟自工作開始,程椋便以葉哥不公平的任務分配仗勢欺人:「你負責出鏡。」
他的反駁使得程椋無話可說。程椋悻悻離去的背影確實有些慘不忍睹。依舊保持純真的洪星,為大家沒有接納他的行為憂心忡忡:「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Neil則是請洪星徹底摧毀如此念頭。他說如果不相信——敬請洪星確認錄像的內容:「程椋快笑出聲啦。」
越過餐廳的後花園,劇院的恢弘大門映入眼帘。白色的磚牆貼滿蔥鬱的爬山虎,處處都彰顯氣度不凡。隨處可見的英文標識卻使得程椋頭昏眼花。
那時候他看似駐足等待,被故意甩在身後的萬松岩向前來到他身邊;事實是他早就為如何向萬松岩開口煩惱不已。他與萬松岩的關係隱秘卻明目張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倒是程椋自己無所適從了。
萬松岩的速度慢到出人意料,煩躁地回頭的程椋,才發覺他一直手持相機站在自己身後:
「你在錄像嗎?」
「一直都在錄像。」
萬松岩效仿Neil的口吻,「請不要對我出言不遜。」
然後他聽見程椋字正腔圓地罵了他一句。
彎腰為自己打板的程椋,提示後期應該從哪裡開始剪輯的同時,自欺欺人地將內心活動抹作雲煙。
抬頭後他再沒有勇氣面對手持相機的萬松岩,他只是做作地對著鏡頭眨眨眼。
「我們來參觀劇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