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趙止放慢腳步,嘴角的笑往下垂落,「沒能。」
「你把他帶來,我能治好他。」殷至說。
趙止的眼睛先是亮起,而後又緩慢暗下,「他只是個普通人,身體太虛弱了,連修仙者的雲界都進不了,更何況是鬼境。」
「你一個小妖,為什麼家人是個人?」殷至的眸子在夜色的映照下愈發漆黑。
「我...我,」趙止踟躕地回答,「他對我有恩,不是家人,甚似家人。」
殷至伸出手,指節分明的手挑起少女纖細的下巴,像是在打量一件古董玉器,「你真的是個妖?為何我以前從未在鬼境中見過你?」
「我並不時常回鬼境,在來鬼境之前,我四海為家。」趙止眼神澄澈地盯著殷至,「世子大人,你是不相信我嗎,」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我向您發誓,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趙止的眼神真誠,「實在不行,您不如餵我喝上次您給我喝的東西,雖然難喝,但一喝就能知道我是否在說真話。」像是回憶起難以入喉的口感,少女略微皺起鼻子。
聞言青銅杯十分不樂意,「什麼叫難喝的東西,那是我釀的真話漿,可金貴了,一杯能頂上十個你。」
話說到一半,一張透明的卡牌突兀地豎到趙止面前,發出不斷震動的金光。
「不好,」因果說道,「殷至的神祇命途又在召喚他了,神力的震動十分大。」
因果話音落下,一聲震耳欲聾的鐘聲從鬼殿深處傳來,所有暗處的窸窣轉動的鬼眼珠全都瞪大,血色的瞳孔上升騰金色的佛紋,好幾個眼珠發出慘叫,爆成一灘血泥。
半空中的青銅杯掉落到地上,在地上翻轉,殷至扶住自己的眼睛,臉上浮現出隱忍的神情,下一刻,血雨捲風,殷至的身影消失在趙止眼前。
一瞬之間,瓢潑大雨從空中降落,趙止還沒有反應過來,身上便全都被淋濕,周身的樹木被雨水拍打得垂拱彎腰。
藍色的光電攢動,自動化為一把透亮的骨節傘,擋在趙止身上。
殷至回到殿內,用自己神力抵擋命途的鎮壓和召喚,這相當於以己之矛攻己之盾,只會自損。
他皺起眉眼,耳邊不斷響起天際的鐘鳴聲,並沒有任何人傷他,但身上卻不斷湧出血來,鮮紅的血如血雨,無時無刻地提醒他並不屬於這個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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