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拂溫懷疑自己被凍出了錯覺,先是閉上眼睛,然後又用力地睜開眼睛,原來那頂碩大的太陽更大了,幾乎像是往地平面上撞,她嚇得額頭上冷汗直冒,身體卻如同被鬼壓床一般半點都不能動彈。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被凍暈過去的時候,她腰間的火印紋跳出幾朵仙人鬼火,鬼火往陳拂溫的頭髮上一躥,終於把陳拂溫的神識給燒回來了。
「小友,醒醒!」
陳拂溫一醒來,便立馬被仙人鬼火們拽著逃離此處。
「小友,要不是我們,你差點就要交待在那裡了。」仙人鬼火們說,「你下次千萬不要直視那位的住處了,那可是神祇...」仙人鬼火們不方便直說,他們把「神祇」二字含糊成「仙君」二字,「那可是仙君的住處,不能隨便直視的。」
陳拂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哪裡知道那個無名仙君那麼厲害。」
「那可是相當厲害。」仙人鬼火們不約而同地開口。
他們用陳拂溫聽不到的聲音交談,「那位神祇,依舊是致命的無情。」
「原本我覺得這位神祇轉世後還多了些人性,現在看來,越來越像祂在天上的樣子了。」
「這位神祇的神力好像突然恢復了不少。」
「你們在說什麼?」陳拂溫隱隱約約猜到此位無名仙君大概身份非同一般,試探地問,「這位仙君,是不是十分危險?」
「十足十危險。」仙人鬼火們說,「且現在似乎逐漸在恢復他原來的本性。」
陳拂溫翹起嘴角,「那趙止待在他身邊,豈不是要不了多久就會被仙君發現她做的那些事,看來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仙人鬼火們沉默地面面相覷,雖然不說話,但都認為此話不假。
畢竟按照此位神祇的性子,如果記起自己是個神祇,肯定會滅掉一切有損他神性的人。
書房內,趙止把捲軸重新收起來放回去,她推開門走出去,發現外面的雪似乎下得更大了,雪花打著旋往地面飄落,窗簾被吹得快要掀高到能拍打到欄杆,窗簾下的珠子「撲簌」得不斷響動。
身後書房的門被風吹得自動閉合,趙止彎下腰,撐起門外的傘,走得步履維艱。
亭台樓閣之間銀裝素裹,柏樹上壓滿了積雪,她想走去對面的迴廊處,但再抬起眼時,卻發現面前的迴廊兀然變成一片積雪,再環顧四周,銀茫茫得全是一片雪,四周早就沒有什麼亭台樓閣。
天地間全然是皚皚白棱,就連傘上的紅梅也變成了被雪打落得光禿禿的枝椏,風一吹,趙止手上的傘被吹走。
趙止腳步一頓,發現自己的雷靈力喚不出來,她繼續往前走,但就算她不斷地往前走,前方依舊是一片無垠的銀白色,在天地間的沉靄間,走了過長時間的趙止變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雙腿如同灌鉛一般難以挪動。
她停下腳步往遠處看,這條雪路似乎沒有盡頭。
因果早就察覺到不對勁,一直在探查資料庫,卻無法發現出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