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尖叫的不止因果一個,青銅杯也在害怕地尖叫,它直接從卞城殿內把自己扔出了殿外,一直在地上「咯噔咯噔」的滾動,直到把自己泡入池塘里。
池塘里的魚也被嚇得遊動逃竄。
卞城中的某一處書閣內,頂著兩個黑眼圈的青年閻王站起了身,眼神凝重地看向窗外逐漸變得陰沉的天色。
他身後的小鬼們紛紛探頭往外看去,「閻王殿下,這是怎麼了麼?」
「今夜卞城可能有變,」青年閻王看向他們,「你們若是惜命,可以一同隨我出城避一避。」
這「出城」二字剛落下,窗外「噼里啪啦」豁然開始下起大雨,街道上的行人們艱難地在風雨之間跑動,沒明白這天色怎麼說變就變了。
卞城殿內,趙止發現自己不再置身於【抉擇】中的馬車內,而是一處床榻上,外面似乎下起了雨,傾覆之聲越來越大。
「宿主,怎麼辦?」因果著急地說,「殷至馬上就來了,你想好了怎麼解釋了嗎?這次可不能隨便囫圇過去了,畢竟這【抉擇】,他是從一開始就看到了最後啊。」
「正是因為他一直在看著,」趙止說,「我才會這麼做。」
「為什麼啊?」因果百思不得其解。
「正因為他看著,他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地知道,【抉擇】中的業溟是真的業溟,而不是【抉擇】所化,」趙止平靜地說,「所以我在【抉擇】中的選擇,都是受業溟所引導的,畢竟祂擁有超逾仙力的神力。」
因果聽聞此言,不由地一震。
這麼說來...宿主,這是要把鍋推到第三位神祇身上?
因果不由地睜圓了眼睛。
它活了這麼多年,帶過這麼多屆宿主,第一次遇到讓神祇背鍋的宿主...
震驚之餘,因果不忘稱職地提醒,「宿主,殷至來了。」
「嗯。」趙止說。
殷至踏入內室的時候,趙止正茫然地摸著自己的嘴唇,摸到被咬得狠的地方,還會略微不適地蹙起眉眼。
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
「世子大人...」趙止看向殷至,神情里有些委屈,「...您剛才是趁著我睡覺的時候親了我麼,我的嘴皮都破了...」
殷至的眸色沉了沉,在漫天的雨色中,勾出了一個極其陰沉的笑,聲音低沉得如同蔓延的鬼霧一般,「是我。」
他停下腳步,拿起桌上備著的藥罐,「止止可是被我咬疼了?我來給你上藥。」
趙止看著殷至的神色,不自然地坐直身,往後挪動了一點,「不用,也沒嚴重到要上藥...」
「止止之前不是說身上像是過敏了一般不適麼,正好,這是卞城最好的傷藥,」殷至彎下腰看向趙止,「我來給止止...塗一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