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著就近的硬槽從水中探出了腦袋,水不斷從青絲上往下流淌,趙止的臉甚至被泡得有些發白。
她置身於一處浴池。
因為沉在水中太久,趙止有些沒有緩過來,她趴在浴池的邊緣,身體一起一伏地喘著氣。
身體依舊泛熱,但趙止能很明確地感受到水是冷水,甚至有些接近於冰水。
「宿主,」因果開口,「你怎麼樣...資料庫里顯示你溫度過高。」
因果又說,「這浴池裡的水怎麼這麼涼,宿主你快從浴池裡出來,別是發燒了。」
趙止從浴池中走出來,用布帛包裹住自己,但從她上岸的那一刻起,那陣陣的熱流再次如同溫泉一樣包裹住她,甚至讓她的步伐有些發軟。
「砰」得一聲,趙止扶著衣架子半跪到地上,臉正好對準了浴池中的水面。
水面的映照中,趙止的臉紅得如同已然發了三天的燒。
呼吸也並不平穩,趙止摸向自己的喉嚨,感覺自己像是一條溺水的魚。
「因果,」趙止說,「幫我再查一查,我的身體除了發熱外還怎麼了?」
趙止覺得下腹處甚至有些發酸,她似乎感覺自己很渴。
趙止立馬拿起了浴池邊的杯子,用力地將酒樽中的酒水倒入口中。
一杯接著一杯,卻更加渴,趙止略微蹙起眉,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內心似乎在渴望著什麼東西,卻絲毫找不到任何思路。
這種症狀...難道就是仙鶴所說的『罰』?
「宿、宿、宿、宿主...」因果的舌頭幾乎打結成麻花,「我、我我、我終於知道這個陣法為什麼叫攪池引了!」
趙止又喝了一杯酒,卻覺得渴意如同螞蟻一般咬著她的喉嚨骨...
「因為,」因果艱難地說,「宿主你中了...攪池引。」
因果繼續說,「我的資料庫探測出,從你踏入這個陣法的這一刻起,就會不停地、不斷地受到攪池引的影響,如果想緩解這種症狀,只能去找有緣人...也就是神上去解...」
「但緩解後還會不斷地發作...宿主,攪池引是非常難熬的,我...我終於理解這為什麼是懲罰了...」
因果的聲音有些崩潰,「要是你一日不心悅神上,豈不是要一直被困在這陣法裡,夜夜受著攪池引的困擾?」
因果話音未落,浴池裡發出「啪」的一聲,趙止將自己埋進了水裡。
冷水讓趙止略微清醒過來。
「宿主,」因果擔心地問,「你是想生熬嗎?攪池引真的很難受,就算熬,你也最多只能熬三天啊。」
趙止把腦袋也埋進了浴池裡,身體卻依舊灼熱。
「小姐,」門外傳來隨從小心翼翼的聲音,「您...您需要我進去服侍您穿衣麼,少爺快回來了,等會兒您還要同他一起用膳呢。」
趙止的手扒在岸邊,聲音有些像是感冒了,「幫我拿些冰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