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
烏雪寧奮筆疾書,頭也不抬的說道。
水漪看著烏雪寧,緩緩稟報導:「福晉,我們家格格病的厲害,明日怕是不能來給福晉請安,還望福晉莫要怪罪。」
原來宋格格是要向她告病假。
烏雪寧聽罷將手中的狼毫筆停下放到白瓷筆山上,扭頭看向水漪詢問道:「宋格格何時病的?可叫府醫看過了?」
作為四福晉她有責任關心府內女眷的身體情況。
水漪微低著頭如實回答道:「回福晉的話,我們格格病有兩日了,已經請傅大夫診過脈了,傅大夫說我們格格要臥床靜養幾日。」
烏雪寧聽罷,點了點頭,隨後開口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宋格格讓她安心養病,請安是小事不必掛在心上。」
「是,多謝福晉。」水漪話音剛落便頷首轉身退了出去。
從原主的記憶來看,宋格格是最早在胤禛身邊伺候的女子並且還為胤禛生了大格格,只可惜這個孩子先天不足出生不到一個月就夭折了,連個名字也未曾有。
既然宋格格是胤禛的第一個女人,那胤禛對宋格格應當是有感情的。
可自從她穿越過來以後,並未見胤禛在宋格格的院子裡留宿過,也未曾在宋格格院中用過膳,想來是李氏後來居上的緣故。
畢竟男人嘛,都是喜新厭舊的大豬蹄子。
今日若不是宋格格身邊的丫鬟水漪來稟報,烏雪寧也差點忘了貝勒府還有一個宋格格。
如此看來,宋格格也是一個可憐之人。
準確的說在男尊女卑的思想薰陶之下的社會中,女子本就是悲哀的。
女子嫁人後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男人的寵愛和子嗣。
想到此處,烏雪寧不禁聯想到了三福晉董鄂氏。
董鄂氏出身好又有兩個兒子傍身與三爺胤祉更是恩愛有加,可這幾載的夫妻情分在三爺胤祉的心裡終究是敵不過新鮮貌美的姑娘。
可哪一個女子不是從新鮮貌美的階段過去的呢?
烏雪寧心中有些苦悶,她既然成為了這個時代的一份子,就要接受這個時代的一切。
嫡庶尊卑,長幼有序,這些深入人心的思想不是憑她一個人微薄的力量就能改變的。
烏雪寧沒了抄寫佛經的心思,長呼一口氣,對著荷蕊吩咐道:「去準備些滋補身體的藥材來。」
既然無法改變,那她就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
蔥蘭院內。
裡間的拔步床上,宋格格倚在床頭,時不時的會咳嗽兩聲,一旁的水漪捧著一杯熱茶給宋格格潤喉。
宋格格抬手接過茶盞掀開了茶蓋,在嘴唇快要觸碰到茶水的時候聽見外間的水漣喊道:「給福晉請安。」
宋格格有些意外,福晉怎麼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