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郁呼出一口氣: 「所以,我們小時候認識又怎麼樣,早就過去了。」
「可你畫了那幅畫。」
陸書珩重複道: 「你畫了那幅畫。」
「那只是恰好符合參賽主題,我是為了參賽,說明不了什麼。」
「你騙我。」
「那你要我說什麼呢?」
沈樂郁看著陸書珩: 「我不怪你認錯人,從頭到尾都不怪,我只是覺得,太陰差陽錯了,偏偏認錯是的林青然,不過也不是沒理由,畢竟我小時候那些東西……但都已經過去了,我也都放下了。」
「所以——」
「所以我也要放下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陸書珩眼睛也紅了,像是接受不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也放下嗎?」
「就如你兩年前離開時那樣?我才剛找到你,可你沒有任何想和我說的,一點也不留念,也不在乎,直接消失離開……我寧願你是怪我的,那還表明你有一點在意,不然,就只有我一個人抓著不放……」
陸書珩閉了閉眼睛: 「你對我……意義非凡。」
「沈樂郁,我不可能放下,也放不下。」
沈樂郁微微睜大了眼睛。
「我那時候瞎了眼,是你先靠近我的,你懂那種感覺嗎?瞎了眼,好像連走路的能力都失去了,感覺往前邁一步就是深淵,那時候我接受不了,可你讓我有勇氣站起來,邁出腳步。」
「你懂的,不然你不會畫出那幅畫。」
陸書珩自嘲一笑: 「可你不願意去想,那對你而言,沒什麼大不了,我只是你小時候一個認識的玩伴,一個哥哥,所以你現在說得輕鬆,說得容易。」
「是,當初如果我仔細查一下,應該就會發現林青然不是我小時候認識的小寶,可我沒去查。」
「我就當他是小寶了,因為你在我眼裡太美好,美好到我不容許『小寶』這個身份有一點玷//污,所以我不願意去深想其他,我甚至想,小寶不願意去找我,大概就是身體不好的緣故……挺可笑的,是不是。」
「所以現在是我活該。」
陸書珩神情痛苦,這話他憋了兩年。
反反覆覆,一直在想。
每次想,都是種折磨。
恨不得時間倒退,也恨不得把所有都補償出去,可他找不到人。
一想到這個,陸書珩就咬緊了牙關: 「鬱郁,你不想見到我,也不想見到裴聽瀾,那你想見到誰?」
沈樂郁一怔。
「殷少宸嗎?」
陸書珩吐出這個名字,就一直看著沈樂郁,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聲音更是緊繃,控制不住繼續開口: 「可殷少宸也不過是個膽小鬼,他甚至連見你都不敢——」
沈樂郁露出詫異的表情,略顯遲疑道: 「他……也找來了?」
而且聽起來,是早就找來了嗎?
陸書珩不答,偏過頭去。
下一秒,又偏回來: 「跟我回國吧,鬱郁,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也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沈樂郁搖了搖頭: 「我可能會回國,但不是跟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