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觀慈音溫柔說。
他不在乎閻玫喜不喜歡他。
「我求婚只是好玩而已,只是覺得你認不出我又冷淡的樣子很好玩,我想看你生氣,看你……害怕。」閻玫站了起來,五指收攏死死攥住觀慈音的刀尖,他將下巴搭在刀尖,手指沿著鋒利的刀刃往上,一滴滴被割破而從指腹爭先勇後冒出來的血珠落在蓮花池邊流進水裡。
而後全然站起,比觀慈音高了太多,陰影籠蓋下來,他將觀慈音那把拿來威脅他的長刀扔進了蓮花池。
——唰。
他的血如焚燒劑,長刀一沾到血便在水面爆破解體,蓮花池轟然掀起一浪又一浪的滾燙大火,如高牆一般屹立在水面不斷不斷地燃燒著,將池面一切都燃燒殆盡成為菸灰飛散而舞。
觀慈音後退一步,薄襪隔著圓潤的鵝卵石將一股冷意傳遞在他唇腔。
「就這樣喜歡看我害怕?」觀慈音不動聲色道。
他覺得閻玫還在生氣。
閻玫還在生氣那晚從三千米跳下來救他,結果他還恩將仇報將閻玫踹暈,今夜再見,他也因為輕微臉盲,而無法認出閻玫。
這讓閻玫覺得自己在被羞辱。
小孩子這樣生氣很正常,拿言語報復也正常,觀慈音不會跟小孩子計較。
可閻玫是很壞的小孩子。
「是啊,喜歡你害怕,喜歡你哭泣,喜歡到我的心都興奮到要跳出來了。」閻玫走了過來,外骨骼機甲手套冰冷覆蓋他的五指,帶著血鏽味。
他的五指扣住觀慈音的脖子,這樣細這樣白這樣漂亮,他也狠得下心。
身後巨狼隨他一併俯身,盯住觀慈音。
人造月弧被濃雲遮擋的瞬間閻玫的笑倏地消失,變得壓抑陰森。
「觀慈音,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閻玫一字一頓,而後指腹扣住觀慈音的後頸,扯著美人後頸那覆蓋在抑制貼上的黑亮細線,桃花眼危險驟抬,睫毛濃長如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