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四肢都被鎖鏈鎖住,他要爬起來的時候地下室的門卻開了,光落進來,刺得他一瞬流了眼淚,隨著男人下樓梯朝他走來的皮鞋聲里,三個alpha政客,殺了他爸爸的政客們站在他面前,端詳他的臉。
他們互相交談。
「十六歲了?」
「再養兩年?」
「養個屁,這種玩意兒留身邊就是禍害,趕緊高價賣出去。」
「他有異能,價格可以更高。」
「天生一張該當婊子的臉。」
「當婊子太屈才了,年歲再長些,二十幾歲的模樣最好,最成熟,撩撥人的風韻就有了,到時候啊在床上就能戰無不勝,不管是死在他身上,還是他的刀下。」
「你是說?」
「殺手。」
「他最適合的不是婊子,是殺手。」
男人撫摸他的臉,「給他洗個澡,衣服不用換,越是乾淨的身體,越是髒兮兮的衣服,越吸引人。」
他一口咬斷男人撫摸他臉的手指,骨頭都被尖利的牙齒咬斷,手指落在地面的一剎那在男人的慘叫聲里,他嘴角的血被他抹在手上,一瞬間血水化成一把水刀,他握住刀朝男人心口刺去!
噗呲。
十年前為了自保而刺入心臟的那個聲音瘋魔般在十年後,在這個巷子裡,在羊舌香夜的屍體前,觀慈音想起來了當年那個滋味。
是恨。
對人類的恨,和守護人類的信念互相污染糾葛,他腦海錯亂,幾乎分辨不清誰對誰錯。
羊舌香夜的血味愈來愈濃地席捲他的皮膚,仿佛鑽進血管讓他停止了自我意識的思考。
該恨啊。
他的地獄是人類造成的。
觀慈音的眼瞳如同被一層淺粉色的血液冰封住了,眼珠沒有一絲一毫的移動,如精緻的玩偶般在寒夜深巷被羊舌香夜窺探著。
仿佛死亡於之而言只是場欺騙觀慈音的遊戲,羊舌香夜本該死去的屍體忽然指腹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