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您。」觀慈音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不怕您。」
他又在說敬語。
閻玫捂住臉哈哈笑了笑,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的呼吸聲越來越重,金瞳的色澤也越來越深,信息素的氣味都收不住了。
他有點回味觀慈音了。
他想聽觀慈音真正的哭聲了。
這誘發了觀慈音的信息素。
觀慈音捂住後頸,有些孤寂地站在這裡。
閻玫嘖了一下。
不能留這裡。
觀慈音是這座燈塔唯一的omega,如果別的alpha聞到他的信息素,後果無法設想,閻玫一把抱起觀慈音,朝電梯走去。
走廊那件他父親送給觀慈音的藍色袍子被風吹拂起來,像一隻漫無目的,不知道去向何處的半腐蝴蝶。
燈塔,地下三層,停車場。
越野車被從內封鎖,兩股信息素一紅一藍互相糾纏起來,紅色的帶了血腥味的信息素如一根細線纏繞在觀慈音的手腕上,觀慈音的手腕發疼,他要掙開由閻玫信息素粗暴製成用來控制他行動的線,可他從閻玫的臉上坐起來後,閻玫就把他抱在大腿上,周身再無可以依靠之物。
他只有閻玫,如果輕微掙扎一下,他也許會掉下去,越野車的構造不好,又寬又高,掉下去閻玫也許不會接住他,會很悽慘地雙腿發軟落在地面,到那時閻玫也許會垂下眼盯著他,一眨不眨,眼珠都不帶分毫移動,金瞳里會是什麼情緒呢?嘲諷還是涼薄呢?
誰在乎呢?
觀慈音趴在閻玫懷裡,些許悲傷道:「閻玫,你會不要我嗎?會把我丟給別人嗎?」
「我為什麼那樣做?」閻玫皺眉,語氣有點不好。
「因為你的父親對我做過那種事,閻玫,我害怕,我被他丟了好多次,他一點也不愛我,我只有你了,你會留下我對麼?」觀慈音扯起身上白袍,穿嚴實了才好,他坐在閻玫大腿,與閻玫面對面地露了一個溫柔的笑。
烏黑的發灑下來,纏在閻玫血紅的髮絲里,他不哭了,可臉色還是白玉淋紅,多了往日無法欣賞到的致命媚態,這種媚是風吹雨打之後引人折|虐的要人命的。
「閻玫,不要離開我,我不會欺騙你,也會……什麼都讓你做的。」
閻玫的喉結動了一下。
他舌尖還在回味觀慈音的水。
「我不會離開你。」閻玫說。
媽的服了。
每回懷疑觀慈音都會失敗,他懶得懷疑了。
隨便吧。
閻玫煩躁地想。
不懷疑了,懷疑有個屁用,觀慈音根本不會跟他說,到頭來只有他一個人鑽牛角尖,懶得懷疑了。
不僅如此,他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覺得對不起觀慈音,他每回懷疑觀慈音,都覺得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