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玄金剛剛差點落水的位置也沒差幾步路。
聞道一單手提著玄金的腰,往上一送,另一隻手穿過膝彎,將玄金打橫抱起。
自己坐在鞦韆上,將玄金整個人橫放在他腿上。
玄金僵了一瞬,將要開始掙動。
聞道一適時開口道:「椅子上是濕的,你要是不嫌棄,儘管下去。」
誠如劍修所說,這木質鞦韆立在海邊,海浪沖刷過來再加上鹹濕的海風,上面濕漉漉的,甚至能看到反射著月光的點點水珠。
玄金即使是人形,也非常不想弄濕自己。
現在他一雙腳沾濕了水,都很不舒服。有一種原形時皮毛被弄濕了的不適感。
平日裡他也不是沒趴伏在劍修腿上。
也沒差。
玄金只能這麼自我催眠。
可再怎麼想,今天這種情況和平日裡都很不一樣好吧!
劍修腿上的肌肉今天為什麼格外明顯!
明明他原形時觸覺更敏銳,如今人形狀態,甚至還隔著一層衣服,他都能感受到身下劍修大腿上存在感異常強烈的肌肉塊。
可他還沒發表什麼看法呢,身下人倒是語氣隱忍道:「別動了可以嗎?」
玄金:「……」
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海浪聲都成了背景音。
太安靜了。
靜得玄金似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乃至脈搏跳動的聲音。
好像再不說話,氣氛就會變得更加奇怪。
玄金僵著身子別過臉,說話聲音都小了些:「我問你元繼到底怎麼說的,你幹嘛突然發瘋跑到海裡面。」
聞道一沉默片刻,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抬起下巴,示意玄金看向海中。
「嗯?」
「前天……」
「禁止說前天!」玄金像是想到什麼,緊忙打斷。
聞道一在玄金看不到的角度笑了一下,笑容里摻著一點苦。
「我找過來之後,元州很痛快地同意帶我去他們族地,路上我經過這裡,就看到……」
聞道一後面沒繼續說。
但玄金懂了。
眼前海面漆黑一片,幽深晦暗,像是一張巨獸的深淵大口,看起來神秘又讓人心生莫名敬畏。
但一輪圓月垂懸,直直落入海中。
海上是被揉碎的月光,點亮了湛藍,驅散了那點危險,只留有引人的神秘。
心境似乎也在海浪中變得曠達。
「我想你肯定不喜歡海水沾濕皮毛,所以不會深入到這裡。在岸邊遙遙望著,和身處其中的感受還是有所區別的。」
玄金沒說話,靜靜地體悟著這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