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潮沒心情回答,死盯著搶救中三個字。
那個地方是開發了一半廢棄了的廠區,以他的謹慎怎麼會到那兒去?
頌錦想做什麼?
陸潮完全集中不了精神思考,連坐下他都覺得不安,只能像雕像一樣站著。
徐驍站在一邊不敢吭聲,林垚也不敢多問,就那麼陪他一森*晚*整*理起做雕像。
搶救室的門開了,陸潮不顧麻木的腿立即上前:「他怎麼樣?」
醫生摘下口罩,眉頭緊鎖道:「他身上有多處被鈍器擊打的外傷,這些都不要緊,內傷比較嚴重,還有一隻胳膊有明顯的脫臼過再接上的痕跡。已經搶救回來了但還沒渡過危險期,先觀察吧。」
陸潮險些跌在地上,被人從後頭扶了一把。
嚴致玉:「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
郁霈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看不出一點兒生氣,陸潮第一次主動聽話沒去騷擾他,就讓他陷入了這樣的危險。
如果不是他昨晚執意要他,也許……也許他能反抗、也許不會受傷。
自責幾乎要將陸潮滅頂,他想,也許是自己害了郁霈,他不該吃醋、不該動氣更不應該衝動要他。
他其實明知道郁霈對他縱容,他明知道郁霈對他和別人不一樣……
陸承業拍拍陸潮肩膀:「沒事的,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徐驍和林垚怕在這兒打擾,默默走了。
護士看陸潮不肯鬆手,提醒道:「麻煩家屬先冷靜一些,我們要送他去病房。」
陸潮不想松,他有種鬆開了郁霈就永遠不會回來的預感。
陸承業掰開他的手,沉聲道:「陸潮,聽醫生的,把手鬆開。」
陸潮被迫鬆手,直起身看著他了無生氣地被推進ICU。
郁霈在ICU住了三天,陸潮不眠不休了三天,眼睛熬得幾乎往下滴血。
嚴致玉看得心疼,恨不得把能用的藥全塞郁霈嘴裡,但他什麼都吃不了。
他像個瓷娃娃躺在病床上,嚴致玉問了醫生無數遍,「不是說幾個小時就能醒嗎?這都三天了怎麼還不醒?」
醫生也有些無奈:「我們能用的藥已經用了,一是他傷得太重,二是病人的求生意識不夠強烈,也會造成長時間的昏迷。」
陸潮聽見求生意識不夠強烈時險些栽下去,他不想醒了?
他想回去了?
醫院規定每天有幾分鐘的時間可以探視,陸潮握著他的手一遍遍叫他名字。
「你是不是怪我?你先醒過來,打我罵我都成,以後我不會跟你吃醋了,你醒過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