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潮。」郁霈正在解襯衫扣子,無奈回過頭看他:「我是民國來的, 不是秦國來的,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當成一個發了霉還很易碎的老古董。」
「你比古董還嬌氣。」陸潮走近, 接替他把襯衫扣子一一解了, 「我教你個辦法,咱倆去跟我媽借錢,給她打個欠條, 等清河班盈利了再一點點兒還給她,連本帶利,這樣你不欠她的,她也不虧。」
「你打的什麼算盤?還有, 你脫我衣服幹什麼。」
「我能打什麼算盤,我這是給你想辦法, 怎麼還不識好人心呢。」陸潮略有些心虛地輕呵一聲,勾住他的襯衫,「洗澡不脫衣服怎麼洗?」
「我自己會洗,你出去。」
陸潮手指撥開他襯衫,用拇指指尖在左側蹭了一下,「現在給你搓澡免費。」
郁霈讓他揉得一聲短促的悶哼,那一處當場紅了。
「倒貼也不要。」
郁霈雖然和他做過那件事,昏迷醒來之後也被他伺候過洗澡,但那都是迫不得已,此時清醒健康,他仍有些不好意思。
「真不要?」
「不要,你……哎!」郁霈一個不防,被他攬著腰帶進了浴室。
這兒老舊又逼仄,站郁霈一個還好,多一個人高馬大的陸潮直接塞滿,兩人幾乎要面對面站著才能活動。
郁霈一個恍神的功夫已經被他扒得一乾二淨,但眼前的陸潮還是白襯衫黑色長褲,一派清雋高冷……的假象。
「你這樣我怎麼洗澡。」郁霈妥協,看他拿起淋浴頭往一旁試水溫時不由得有些羞窘。
「郁蘭橈。」陸潮攏起他頭髮,將花灑擱在他鎖骨上沖刷,在滿室的熱氣中問他:「以前有人伺候你洗澡嗎?」
郁霈:「沒有人伺候我洗澡,也沒有人看過我身體,就你一個,上輩子到這輩子就你一個,滿意嗎?」
陸潮當場翻舊帳:「去年中秋,你連續在公共浴室洗了三天。」
郁霈把這茬兒忘了,頓時啞然。
「如果你連這個都要算,我剛進科班那會兒師兄弟們十幾個人一塊兒洗澡,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看過我了。」
郁霈試圖曉之以理,但這行為完全更像是投案自首,當即把眼前的醋缸判官淹了個半死。
「郁、蘭、橈。」
郁霈脊背貼在冰涼的瓷磚上,溫熱水流把兩個人都澆得濕淋淋的,帶來冰火兩重天似的刺激。
「陸潮,等、等一下!」
「我讓你坦白,沒讓你給我數人。」陸潮捏著他的手腕抵在牆上,一隻手從他的脖子開始,寸寸逼供。
「有人摸過這兒沒有?」陸潮說完,幽深眼神落在郁霈眼睛裡,嚴苛制定坦白規則:「搓澡也算,故意碰的都算。」
「……有。」那時候他跟師兄弟一塊兒洗澡生活,難免會有肢體接觸,但他覺得這麼解釋陸潮也不會高興到哪兒去。
果不其然,陸潮指尖下移,碰到鎖骨:「那有沒有人碰這兒?」
郁霈生無可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