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者拂了拂衣袖,「無需多言。」
男人只好不甘的閉上了嘴。
「老爺……」女人哀戚的看著喬行伍的父親,將喬行伍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喬行伍的父親深吸一口氣,目光盯著前方,半點不留給旁邊的母子:「他犯下這等大錯,已經沒有資格留在族裡了,就送去鄉下別莊吧。」
「老爺?!」女人失聲道:「你這是要放棄伍人兒嗎?!」
男人轉過頭不去看女人,「族中饒他一命已是大恩!」
喬行伍依靠在母親懷裡,一直低垂著頭,面上無悲無喜,但是展刑幽卻知道,當喬行伍聽到自己要被送去別莊的時候,心裡所受的震顫更大,仿佛為了爭一口氣一般,喬行伍使勁憋著不讓自己表現出惶然和害怕,兩隻小手死死的攥著拳頭,硬生生的忍受著所受的一切。
展刑幽想握住喬行伍的小手,想掰開已經染血的拳頭,但是卻怎麼都行動不了,他被困在喬行伍的身體裡,只能感受喬行伍所感受的一切,卻不能代人受之,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喬行伍受委屈,展刑幽的心裡也逐漸染上不甘和憤怒……
畫面突然一轉,展刑幽發現面前的場景變了,這應該是一處府邸的後門處,此時他旁邊是一輛馬車,而馬車旁站著一位身穿白衣的婦人,婦人正牽著他的手,另一隻手揉了揉他的頭:「伍人兒在這裡等娘一下,娘還有東西忘了拿。」
「娘,你真的要跟我去別莊嗎?」喬行伍猶豫道,「離開了這裡,就再也不能回來了。」
婦人笑了笑,蹲下來,「我的小伍人兒要離開,娘當然也要離開,你是娘的一切啊。」
喬行伍驀地握緊雙手,手中的傷痕雖然已經上了藥,卻還能感覺到絲絲疼痛,他要記住這疼痛,記住造成這一切的人。
看著婦人離開,喬行伍就乖乖待在原地等著。
展刑幽試著和喬行伍對話,卻發現喬行伍完全感覺不到他,他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心中卻更加難以忍受。
「喲,看這是誰,這不是小病貓子嗎?」同樣稚嫩的聲音從門內傳來,卻帶著不懷好意,「啊,我卻是忘了,今天是小病貓子要去別莊的日子。」
展刑幽感覺喬行伍的情緒突然波動起來,隨著喬行伍的視線,他也看到了那個自門內出來的小子,一身華服,左手臂抱著紗布,卻面色紅潤,看起來養的極好,對比喬行伍瘦巴巴的小個,這男孩比喬行伍壯了兩圈,也高了一頭。
喬行伍抿嘴怒視著男孩,握緊的拳頭微微顫抖著,反正他也要離開了...…弄得他和娘親落得如此田地的罪魁禍首就在這裡,喬行伍不想再繼續忍下去,舉起拳頭就要衝過去。
然而他顯然高估了自己,腹部被人狠狠踹了一腳,喬行伍趴在地上,不由得悶哼一聲,還不待爬起來,就又被人踩住臂膀。
男孩陰狠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就你還想攻擊我?你別是以為之前傷了我,現如今還能傷了我,要不是當時你手裡有滿月……哼,喬行伍,怪就怪在你不識好歹,若是你乖乖聽我的話攬錯在自己身上,也不會落得去別莊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