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马驹不是之后就走了吗?”凌茴疑惑的问道。
“是又走了,你们离开燕北之后,它又去王府门前徘徊了几次。”蔺羡顿了顿,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这次我离开燕北,这小家伙断断续续跟了我一路,它自己还拐了个伴儿。”
“这倒是奇了。”蔺镜点点头说道。
“大凡神骏都是有些灵性的,我瞧着这两只小家伙与你二人颇为投缘,便带了回来。”蔺羡道。
“噗!”凌茴凑近小马驹,想摸摸它,没想到被这小家伙喷了一脸口水,猝不及防!一旁的并肩王府也没能幸免。
“还是个有脾气的主儿呢。”蔺羡随意擦了擦,便解了缰绳对蔺镜说道,“今天父王教你骑马。”
小马驹被解了缰绳,撒欢儿似的围着蔺镜直转悠,将小马头低低的伏了下去,一副求抚摸的萌样,完全不似喷蔺羡与凌茴时的傲娇。这,还真是差别对待!
“看来,这是你的马。”蔺羡将缰绳放到蔺镜手中,轻笑道。
蔺镜心中微漾,他认识这匹小马驹,前世它跟了他十年,征伐一生。它曾带自己毫发无损的闯过匈奴大军的骑兵阵,多少次于万军险情中与对手搏得生机,是真正的神勇无双。久违了,追云!
“哥哥,哥哥,你能不能跟它说说,让它也喜欢我!”凌茴轻轻拽着蔺镜的衣角儿,委屈巴巴央求道,一双幽黑雪亮的杏眼眨啊眨,眨得蔺镜心里柔软成一团。
“可以。”蔺镜轻声应道,之后将手掌在小马驹上拍了拍,附在它耳边低语几句。不知道一人一马交谈了什么,其后,蔺镜牵着凌茴的小胖手,在小马驹的头上摸了摸,虽然小马驹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到底没有躲开。
马厩里的另一只小马驹不甘被忽略,可劲儿踢踏着蹄儿,追云稍稍扭了扭头,立马退了几步,离凌茴远远的。
凌茴:“……”
蔺镜:“……”
“……”蔺羡默了默,指了指那只小马驹解释道,“那是匹小牝马。”
这,这马也是会吃醋的吗?凌茴来了兴趣,立马跳到小牝驹跟前儿,一人一马互相望着,同样湿漉漉的眼睛,不远处一人一马将她们望着,静静地一动不动。
忽然,小牝驹微微低了头,求抚摸。
这反转!凌茴顿时笑了,刚刚那只喜欢哥哥,这只喜欢自己。她冲不远处的小马驹示威似的,扬了扬下巴,那意思明晃晃在说,你个自作多情的。
到底凌茴年纪小,没叫她另牵马,蔺羡父子一人一匹,凌茴由蔺羡带着。小牝驹眼巴巴的看着一行人热热闹闹的走了,情绪低落的嘶鸣一声。
凌茴回头冲小牝马安抚道:“等你长大一些,我也带你去玩。”
咦?被嫌弃了吗?!小牝马委屈巴巴低头吃草,多吃草,快些长大。
凌家有专门的跑马道,三人在跑马道上站定,蔺羡说了一番注意事项,亲近牵着马带蔺镜溜了一圈。
蔺镜前世被封为定北侯,岂有不会骑马的理,但此刻也不好拂了父亲一番好意。记得前世也是这般年纪,战国公命家将教自己骑马,就算骑得好了,也不会得到他的赞扬,反而是自己的二弟,更得父亲喜欢,手把手的教,不会也没关系,稍稍做得好了,便得父亲大赞一番。
那时蔺镜只觉得,自己身为战国公嫡长子,将来是要承袭战国公府的,父亲严厉些是应该的。没想到啊,战国公竟不是自己亲父。当初父王跟母亲说清自己身份时,心疼的母亲直落眼泪,直骂战国公小人心肠。
原来母亲在他未出世的时候,便给他取好名字,单一个镜字,偏偏战国公在镜字前面加了一个辞字,辞镜辞镜,要多不吉利有多不吉利。
而如今重活一世,幸会亲父亲母,蔺镜铁硬的心肠逐渐柔软了下来。见父王不厌其烦的给自己检查缰绳马鞍,蔺镜微微笑了。
“你现在年岁还小,先这样练着,平时拳脚功夫也不可荒废,咱们蔺家军的骑兵是不用马镫头的。等你腰腿的力量够强劲了,这马镫头也是要撤的。”蔺羡在一旁教导道。
蔺镜一一应了,追云前世便是他的马,他只需在跑马道熟悉几圈,很快便得心应手起来。他好巧不巧扭头一看,璎璎被父王带着,骑在枣红色的大马上,很是欢快呢。
好像有哪里不对?!他的小媳妇儿为何要由别人带着?!不行,你们下来,一定要将璎璎拐到自己的小马上来。
蔺霜来到跑马道时,便看到前面一大一小两匹马你追我赶,顿时吓得魂儿都没了,镜儿才多大,也敢和他父王飙马。
蔺羡老远见了蔺霜,手里的缰绳微微收了收,马速慢慢的降了下来,直至蔺霜跟前停下。蔺羡见蔺霜虎着脸,以为他和小镜子出来骑马没带着她,生气了呢。
其实他是有所准备的,他在燕北特意带出一匹果下马来,由六宝牵出去溜了,是以他们刚刚在马厩里没有看到,六宝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涨红着脸,很羞耻的牵着那头别扭的果下马去外面转悠,要不是碍着并肩王的身份,他一定会反抗的,哪有老爷们儿溜这种、马的。
正巧,六宝在半路上老远就瞅见蔺霜来了跑马道,便也匆匆赶了来。将果下马的缰绳硬塞到蔺霜手里便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估计是觉得没脸。
蔺镜见状眉心一跳,他父王是不是虎,哪有让怀孕的女人骑马的,即便是温驯的果下马也不成啊!想了想,蔺镜将追云拴在一旁的木桩上,自己跑过来帮娘亲牵果下马。
蔺羡见蔺霜得了果下马,心里松了一口气,转手在枣红大马的马屁股上扬了一鞭子,回头示意蔺霜跟上。
这一大一小,能比吗?况且果下马又不是追云,蔺镜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看娘亲,嗯,冷气笼罩,看来今晚他父王不仅没有晚饭,估计得去跪搓衣板。
蔺羡带着凌茴策马跑了一圈,见霜霜还站在原地没动弹,心里十分不解。她不是有马了吗?怎的还是如此不快。
见父王下马朝这边走来,蔺镜眼疾手快的将凌茴抱走,两个小人儿牵着追云去一旁说话。蔺镜余光正扫到娘亲冲父王挥鞭子,嗯,没看到,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娘亲手中那条马鞭才不是他的呢,不是他递的,是娘亲自己抢的,对的,就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并肩王日常:霜霜怎么又生气了?!
凌鉴:“呃……怀孕的女人脾气难以捉摸些是有的。”
季行简:“霜霜向来脾气爆?!”
蔺镜:“没办法不生气吧?”
凌茴:“我还小,什么都不造,但只要是哥哥说的,那就都对。”
蔺霜日常:阿羡哥哥怎么又惹我生气呢!!
柳氏:“怀着身孕的时候,脾气是有些说不清。”
季夫人:“并肩王不知女人心?!”
蔺镜:“难道不该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