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冷忽熱。
時而像是熱烈到能將人融化的火焰,時而像是冰冷到鑿不開一絲裂縫的冰層。
而顧泛在其中炙烤冰封,冰火兩重天。
「紀雲亭。」
顧泛出聲,喉結滑動。
「我什麼都知道了。」
紀雲亭酒醒了。
他與近在咫尺的顧泛對上眼睛。
不可逃避的,確實是顧泛的眼睛。
現在是徹底酒醒了。
「什麼……?」
紀總前面還假裝威嚴的聲音此時顫顫巍巍。
「我都知道了。」
顧泛抿嘴,說出來的話帶著一股不可忽視的氣勁。
抓住紀雲亭手腕的那隻手帶著往上移,手指輕輕摩挲過腕骨。
而顧泛的另一隻手順著紀雲亭的後背輕籠住紀雲亭的後頸。
後頸皮膚被觸碰的感覺讓紀總下意識一顫,可顧泛的卻籠的更緊了。
依舊害怕紀雲亭跑掉。
「我都知道了。」
迎著紀雲亭藏匿的目光,顧泛又說了一次。
「你是大家停停先聽停停,你是顧泛的腦婆大人,你來我演唱會看我……」
「……你在背地裡當我狂粉的事情。」
顧泛的臉越來越紅,錯開紀雲亭震驚的眼神。
但這一次,顧泛一字一頓,說的清晰無比。
沒有給紀雲亭任何躲避的機會。
紀雲亭手一抓,顧泛的胸襟前的玫瑰花瓣被他抓得簌簌掉落。
顧泛……
在說什麼……
從顧泛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變成從城牆上滾落的石頭,一擊一擊重重砸下。
一直被紀雲亭構築的高大城牆如今轟然倒塌,露出那個紀雲亭一直被藏著的本我。
太奶再次在眼前浮現,輕撫紀雲亭的腦袋喊著乖崽。
一定是喝醉後做夢了。
紀雲亭想。
睡醒過後應該會恢復正常。
一股腦把這些都倒出來的顧泛心跳如鼓,他不敢看紀雲亭的臉,等待紀雲亭的反應。
可是紀雲亭這邊卻如平靜的湖水,沒有掀起半分波瀾。
果然。
是他衝動了。
或許自己對於紀雲亭也沒有那麼重要。
顧泛在心中苦笑,臉上的溫度慢慢冷卻下來。
郎心似鐵剛轉過臉,溫暖的觸感就落滿了他的頸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