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被債主逼迫拍下的照片,原來就在他的好弟弟手上。
謝拂衣眼眶發紅,嘲諷的笑出了聲,「我才知道,原來你這麼討厭我。討厭到要用這樣的方法來侮辱我。」
謝拂衣想到那些折辱,腳步踉蹌,他顫抖著撐住桌子才站穩。
「哥!不是那樣的……」白無洛連忙想要解釋,伸手去扶他,卻被謝拂衣猛地用力甩開。
「別碰我!」話語裡遮掩不住的冰冷厭惡。
白無洛僵硬立在原地。
明明讓對方痛苦不堪就是他本來的目的,但現在看著謝拂衣臉色慘白,黑眸冰冷的模樣,他居然又難受又害怕。
謝拂衣聲音顫抖著發冷,「你覺得耍我很有意思?一邊裝成債主折磨羞辱我,一邊又裝成個好弟弟看我笑話?」
「我……」白無洛嗓音乾澀的說不出話來,他原本的確是這個打算。就因為對方是謝家人,他便想要以此來折磨對方。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早就改變了想法。
「哥,我不在意你是謝家人了,我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他越說越激動,上前想要握住謝拂衣的手腕。
謝拂衣後退兩步,抬手躲開,薄唇吐出兩個字,「滾開!」
白無洛胸口發悶,一股尖銳的刺疼直衝頭頂,他死死握緊拳,聲嘶力竭,「我們不是說好了麼?要一輩子在一起。哥,你親口答應的!你要反悔麼?」
「既然你的話都是謊言,那你憑什麼要求我信守承諾?」謝拂衣蒼白的臉面無表情看著他,「現在的你只會讓我覺得噁心。」
白無洛呼吸一窒,整個人像是被寒冰密密麻麻刺入肺腑生疼。
他雙目赤紅,忍住心口像在滴血般的銳利疼痛,冷笑嘶吼,「我噁心?你自己呢?被蕭元肆睡得舒服麼?賣給葉雲深又拿了多少好處?」
「混蛋!」
「啪」的一聲,被刺激的大腦空白的謝拂衣直接抬手狠狠給了白無洛一巴掌,他打完指尖都在顫抖,嗓音啞得不成樣子,「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明明他是被逼迫的。甚至葉雲深用白無洛威脅他,他才妥協。可白無洛說了些什麼?
謝拂衣大腦都空白了一瞬。
身體被氣到晃了晃站不穩。
白無洛臉頰火辣辣的一片疼痛,若是往常他早就怒不可遏了,可現在這一巴掌仿佛才讓他意識到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
他口不擇言的這句話像是最後壓倒謝拂衣的稻草,讓一直強撐著站立的他腳步踉蹌仿佛下一瞬間就要倒下去。
白無洛心口一刺,他連忙扶住人,有些無措,逼紅了眼眶想要道歉,「哥……我不是……」
謝拂衣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像是沒有了,他費力的掙開白無洛的手臂,啞聲道:「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白無洛眼看著他像是失去了靈魂般,無力的一步步挪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脊背僵直,就那樣一直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