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頭上沾染不少地鼠的血,髒髒的,發臭。
偶爾季飛池下手慢了一拍,土黃色的地鼠縮回去,換成紅色地鼠,積分就又一次減少。
總而言之,一分鐘過後,電子螢屏上的積分統計為21分。
倒是和卷耳的心算結果一樣,應當是沒有在分數統計上作假。
一次打地鼠遊戲下來,季飛池可以說是心力交瘁。
一分鐘的辛勤勞動,只拿到了21分。
心理生理雙重潰敗。
「辛苦,好好休息,任重道遠。累著自己楓鏡眉就好不了了。」歐陽旦道。
接下來的打地鼠工作還是要拜託季飛池。
第五層也只有季飛池有能力打地鼠。總不能叫一個瞎子、一個坐輪椅的、一個沒有腳的人去打地鼠吧?
季飛池本身就有較高責任感,不可能把事情丟給弱勢群體。
她只大口喘了幾聲,就重振旗鼓再次上陣。
第二次遊戲開始,土黃色的地鼠幾秒才冒出來一個,出現在距離季飛池比生命還長的地方。
第二次遊戲雖然季飛池沒再錯打紅色地鼠,但因為黃色地鼠出現少、出現地方遠,季飛池只拿到可憐巴巴的5分。
第三次遊戲,土黃色地鼠更少。拿下4分。
第四次……
又一次遊戲結束,積分總數來到43。
季飛池一擦汗水就又要按下按鈕。
「誒,等等。」卷耳出聲制止她。
季飛池沒聽,自顧自按下按鈕。
她現在不能停下。
參加過高中運動會300米跑的同學可能知道,賽跑的過程中儘管再苦再累都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就再生不出堅持的心思了。
四個人中只有季飛池還算康健,拿積分換使用權這件事被季飛池認為是自己的責任。
然而歐陽旦多少聽出季飛池的疲憊,挪動身軀,搶先一步攔在按鈕前,不叫季飛池觸碰按鈕。
感謝卓越的聽力,讓歐陽旦能夠捕捉季飛池的所在。
「幹嘛?」
「你很累了。」歐陽旦道。
其實她也很累,嗓子、腦袋,渾身都疼。
但她真的擔心季飛池忙碌下去會猝死。
「休息。」卷耳道,「差不了那麼幾分鐘。」
季飛池拗不過他倆,主要是因為她不好對盲人歐陽旦動手。
她抓緊時間休息,在小空間裡踱步舒緩肌肉。
卷耳比歐陽旦更能看清楚季飛池的勞累,那些疲憊混合著汗水滴在地上,幾乎可以淹沒四五個坑洞了。
當然,卷耳不喜歡坐享其成,他的裝備也快要製作好了——早在第一次遊戲開始時,他就拿出暗格里的毛毯撕成一條條,搓出一條結實的繩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