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第七層,辛諾用槌頭把馮黎砸了七八下,放了滿滿當當的血液在水箱中。
當電梯自帶的水箱被填滿,電梯終於開始運行。
辛諾把槌頭和馮黎當破爛一樣一丟,等著電梯降到第六層。
他在第七層耗費了太多時間,也不知道那些人現在究竟到了第幾層。
萬一落下太多可不好。
正值辛諾心思百轉之際,被他砸暈的馮黎迷迷糊糊醒轉。
年輕人恢復力高,辛諾又沒有下死手,竟然讓馮黎很快就醒過來。
又或者說馮黎一直就是有意識的。
他曾經受過比這更嚴重的衝擊,照樣還是活下來了。剛才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馮黎被辛諾一槌頭搞暈,但只是突然受刺激暫時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並非真正暈倒。
時間流逝中,馮黎身體雖然隨著血液的流淌變得冰冷,但他的頭腦愈發清晰。
誰害了他,他就報復回去。
所以馮黎悄悄握住了槌頭,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暴起傷辛諾。
辛諾沒有防備,誰會防備已經失血過多「暈倒」的人呢?
辛諾沒有想要弄死馮黎的想法,但馮黎卻存了搞死辛諾的念頭。
三四十歲的混混和十幾歲的混混生起氣來誰更可怕?答案當然是十幾歲的混混。年輕氣盛的小孩子不講究法律規章,往往憑藉意氣行事。
氣頭上來了,多年的思想品德教育化作灰燼,衝動占據大腦。
馮黎下手,讓辛諾頭骨凹進去一塊。
他不學醫,不知道這樣的傷勢是個什麼程度,但緩過勁來的馮黎意識到——都成這樣了,估計活不下來。
也就是說,他殺人了。
再生氣,現在恢復意識的馮黎很快感到後怕。
衝動殺人該怎麼判?
加上之前他對何亦可的見死不救……
被馮黎拿在手裡的槌頭開始顫抖。
不、冷靜、冷靜。
馮黎觀察四周。
現在在電梯裡面,只有辛諾和他兩個人。電梯裡沒有監控,沒有人能夠證明辛諾是他打傷或者說打死的。
只要他不承認,就沒有人知道。
馮黎脹滿紅血絲的眼睛盯著辛諾。
唯一有可能說出馮黎害了人的,就是辛諾了。
他得解決這個人。
再一再而不再三,馮黎拿著槌頭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