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鏡眉在緩慢爬行。
「別太傷心,傷心傷身體。」季飛池安慰道。
「沒事,我也斷手了我們都是殘疾人。」
卷耳卻沒安慰人。
他看著楓鏡眉的神情,知道她並不傷心於自己的殘疾。
卷耳只簡單言道:「抓緊時間吧。」
沙盤上,溫度不斷升高,呈現橙色的區域逐漸開始向黃色轉變。
趕在徹底變為黃色前,楓鏡眉來到沙盤邊。沙盤邊緣有防止沙子掉落的保護裝置,加上離地距離,高度約有一米五。
楓鏡眉勉力撐起身子看上面與現實的不同。
她一眼就看見那個坐在河岸的骨頭鬼。
骨頭鬼上半身是骨頭,下半身是人皮,身周邊則是委頓的人類皮膚。
或許應該叫它畫皮。
畫皮把腿伸進河中,河水淹沒了它半個小腿。
楓鏡眉又爬到奈何橋邊。
奈何橋的確設立在水上。
室內有水,這很合理。但不合理的是這水會流動。
楓鏡眉小小遲疑了一下,餘光見著擺姿勢擺累了的季飛池歐陽旦,她還是把腿放進去。
大不了再斷半個小腿嘛。
三秒過後,沙盤四周的屏障解體,已經全然轉變為黃色的沙子落下,如同淅淅瀝瀝的雨。
黃色燈光照耀黃色沙子,不知到底那個才是正統的黃。
沙盤裡的物品隨同沙子流下,唯一留在沙盤上的只有一封信。
知道結束了,季飛池不再保持難受的姿勢,上前拿起信,一字一句朗誦道:「物質決定意識,意識反作用於物質。請在答題卡上寫下我的姓名。」
謎語人。
許願天底下的謎語人都消失。
「後面還有。」卷耳提醒道。
這裡的空氣不知為何變得有些灼熱,卷耳有一搭沒一搭搖動招魂幡扇風。
翻過信,後面還有一行小字:提示,「生老病死」之一。
看來之前那個1號聯絡員說的主題確實沒錯,是真實情報。
季飛池提筆寫下……哦,沒有筆。
「筆。」季飛池伸手索要。
卷耳卻不拿給她,道:「你覺得是什麼?」
季飛池歪頭,雖然奇怪為什麼卷耳會問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但她還是好好回答道:「死。」
陰曹地府和血,這種看著就不詳的東西只能和「死」扯上關係吧。
再說那根香,一般是人死後需要祭奠才會被上香。
想不出老舊的毯子能暗示什麼,但季飛池認為「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