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書華也是想要帶她出來旅遊才會被綁架來參加百萬美元角逐賽,由或者當天晚上,如果歐陽旦沒有說她聽見了外面的聲音,趙書華也不會想去一探究竟,招惹上集團。
「我沒聽懂,招惹集團?」卷耳發問。
歐陽旦:「哦,我沒跟你講嗎?我和趙書華在小島上旅遊,晚上聽見奇怪聲音好奇去看,然後看見了舒雁子和集團的其他人,見證了他們的犯罪現場。」
好奇心害死貓,集團不能讓自己的罪惡被傳遞出去,所以綁架了他們小情侶,將他們洗去記憶送進建築中,只待折磨致死取樂。
歐陽旦神色懊惱。
她道:「如果我沒有生病沒有要來旅遊沒有聽見外邊的聲音,我和趙書華都不會遭遇這種事。」
越是這麼想著,歐陽旦的負罪感就越重,腦子裡的疼痛越加強盛。
趙書華剛死的時候,第七層尚有危機,馬不停蹄來到第六層後遭遇機器人喪屍的迫害。暗算共機關一色,生命與死亡齊飛,歐陽旦壓根沒有時間想有的沒的。
一路逃難到第五層時,歐陽旦才算真正有時間歇下來。
卷耳和季飛池在一旁打地鼠的時候,歐陽旦漆黑的視野里什麼也沒有。
那些被危機感壓下去的難受姍姍來遲。
渾身痛,腦子更痛。可歐陽旦知道自己不能說出來,平白叫別人擔心。
別人不是趙書華,不會無條件關照她。
歐陽旦看不見周圍的東西,趙書華死前的情形一遍遍在歐陽旦腦子裡播放。
好粗的混凝土,好多的鮮血,好難看的死亡。
趙書華死在第七層,沒有人給他收屍。說不準第七層的牆壁天花板地板還在移動,把趙書華的屍體壓在小小的空間裡,壓成薄薄的一片。
歐陽旦頭痛的時候趙書華再也不會關切地牽著她的手,為她按摩太陽穴了。
那些融入歐陽旦日常生活的肌肉記憶隨著趙書華的離去開始反噬她。
人死不能復生,趙書華被砸穿腦袋是這樣,歐陽旦腦子裡有腫瘤也是這樣。
「笨。」卷耳道,「你不怪集團綁架你們,你在這裡自怨自艾?」
歐陽旦也明白這個道理,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集團,而不是身為受害者他倆。可人類就是這樣的生物,會不自覺將親近之人的死亡怪罪在自己頭上。
要是能這麼輕易原諒目睹親密之人死去的自己,就不會有倖存者情節了。
本來歐陽旦就沒錢不想活放棄了生命,失個憶誤以為自己為了前來參加角逐賽,賽程中努力向下,後來有想起來這不過是個騙局,而趙書華死了——
給了希望又被打碎,親密的人死去,其中滋味多番,歐陽旦承受不住。
「哦,你的想法是這樣。」
卷耳拍拍她的肩,這樣就算安慰了。
「不過你放心,自殺是犯法行為,我會努力活著的。」歐陽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