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的說法是:曾色如與她季飛池的默契無人可及,她倆雙劍合璧,會是最默契、成功率最高的搭檔,完成任務的可能性大大提升。
總結中心思想一句話:有默契遠大於有能力。
為此,隊長不惜以未來的職業生涯擔保,讓她倆共同作戰。
那時候季飛池光顧著感動,感恩於隊長對她和曾色如的信任,未曾多想。可如果隊長真的是蛀蟲,所以那是他並不是信任她們,而是作秀呢?
按理來說,曾色如並不應該馬上投入任務中,畢竟按照正規流程,曾色如需要經過全身檢測與能力適應測驗,並接手幾個小任務熟悉流程,曾色如才有資格和季飛池重新成為搭檔。
可在隊長的堅持下,她們……
來送死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們是來送命的,只有她們兩個當事人不知道。
被蛀蟲蛀空的組織,眼見著她們來送死。
「季飛池,你在想什麼?」卷耳道。
季飛池的狀態很不對勁,原本就緊繃到極致的人此刻更像是被緊緊撥弄的琴弦,無論是鬆手還是繼續施加力量,琴弦都會立刻斷裂。
「我……」季飛池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內心。
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和卷耳說。
在她的記憶里,卷耳也是集團要暗害的一員。不同於季飛池和曾色如被打暈後洗腦,面前尚且對過往記憶一無所知的卷耳是生生被集團折磨了很久,才送進建築中的。
當時的組織分明有能力阻止,卻以「保證任務完成度」而自發放棄了對普通民眾的守護。
這樣的組織,算不算背棄了自己的道義?
「你信了?」
見季飛池神色有異,卷耳就知道她被動搖了。
「由不得我不信。」證據確鑿,組織中出現蛀蟲這件事猶如一加一等於二一般,是小學生都知道的真理。
卷耳看不見那些證據,光聽季飛池的描述,卷耳自然無法理解季飛池恍若崩潰的精神。
但卷耳知道不能放任季飛池這樣下去。
建築中暗無天日,唯一的光源要看建築中燈光的心情。在這樣的情況下,人不瘋就是最大的勝利,更何提需要解密作戰往下走?支撐季飛池和卷耳來到第三層的,始終是他們心中不願意死去的那口氣。
季飛池忽然得知組織中出現蛀蟲,妄圖害死她和她的愛人,對她的心理衝擊不亞於見證日本史上最高溫度。
「別想太多,出去質問他們。」卷耳言。
這番言論卷耳已經說得駕輕就熟,之前他安慰歐陽旦也是用這樣的道理。安慰人畢竟是個困難活,卷耳只會轉移注意力、找到新的目標這一招。
不過招數不在多,好用就行。
季飛池是個很有自己想法的人,卷耳一句話,瞬間助力季飛池將發現蛀蟲的難過轉移為對隊長與組織的憤懣。
「你說得對。」季飛池振作起來,「他們還欠我和曾色如一個解釋,我得活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