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原來對皇弟還有這般歉意呀?」
一道清亮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陸言眼睜睜看著身形欣長,身著月白色繡流雲紋勁裝,腰間綴著一枚成色極好的鴛鴦同心如意佩的灑脫少年。
赫然是大渝朝的他,宣王爺陸言。
他竟然沒死?
可是,他不是他,他已經穿書了呀。
那現在這個他又是誰?
陸言將自己繞暈了。
他跟著一行人來到鳳禧宮,看著「陸言」領著他的王妃賀氏和兒子,與皇帝皇后其樂融融,他一時竟有些恍惚。
「把天陽給朕抱抱。」皇帝心情極好,接過嬤嬤手裡的小世子,抱在懷裡,滿眼都是慈愛。
「天陽這孩子一看就是皇弟的兒子,這眉眼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下來的。」
他說話間,眼神溫和地看向皇后還未隆起的肚子:「不過朕不羨慕,因為朕馬上就會有自己的兒子了。」
陸言在一旁看著,跟著笑著。
皇兄比以前開朗了許多。
不過,「陸言」的兒子叫天陽?
「陸天陽?」他緩緩地念出口,心裡覺得好笑,這緣分,怎麼說呢,就很神奇。
病床前的陸天陽聽見他家二哥昏迷中,連大哥也沒有惦記,獨獨惦記著自己這個弟弟,感動地眼淚汪汪。
「二哥,二哥,我在呢。我在這兒呢。」
一激動,便什麼也不顧,徑直擠開了擋在他前面的陸楚天和黃嘉舒,握著陸言的手掉著眼淚應著。
原來他在他二哥的心目中這麼重要,這分量竟是連大哥都比不上。
這麼想著,他竟是連陸少城也不怕了,握著他哥的手,哭得稀里嘩啦:「二哥,你放心,我哪裡也不去,我就在這裡守著你,你醒了就能見到我。」
絲毫不去管陸少城已經黑下來的臉色,甚至妄圖讓陸少城將位置讓給他。
幸好,還有三分理智被求生欲拉了回來,沒讓他妄動。
可是陸言接下來又說了一句:「陸天陽,很好,以後一定會有大出息。」
陸天陽眼淚順著臉頰匯聚到下巴上,又從下巴上大顆大顆滴落在地上,最後竟是趴在陸言的病床上哇哇大哭起來。
「二哥懂我啊,終於有人懂我了。」
陸少城沒讓他,他直接一屁股坐在陸少城腿上,哭得完全收不住。
火急火燎趕來的顏川,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如此悲傷的哭聲,腿一軟就跌坐在地上。
眼淚瞬間泉涌般往外冒:「不......不是......不是說言言,沒......沒有生命危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