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當初輔導陸天陽作業的窒息感又來了。
怎麼說都說不通的感覺，讓他快要維持不住慈父的體面了。
陸天陽很實在：「那倒沒有，我就是怕您會不高興，覺得以後沒臉見爺爺。」
陸楚天：「......我有什麼沒臉的？啊，你說說我有什麼沒臉的？」
他這會兒是真生氣了：「我又不是沒生兒子，讓大房絕後的又不是我，沒臉見你爺爺的應該是你們三兄弟，憑什麼是我？」
陸董修身養性好多年，這副面紅耳赤的模樣，自從放任陸天陽的成績之後，就沒有再見到過。
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因為作業以外的事情急眼。
「行啦，你激動什麼。」黃嘉舒怕他又把心臟病急出來，趕緊將人拉住。
這又不是輔導作業，有什麼好激動的。
她瞪了陸天陽一眼：「你也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你爸爸都說不介意了，你還一個勁兒的問，非得要他說介意才行？」
「真要說了，你就能不喜歡男的？就能歡歡喜喜結婚生子了？」
陸天陽趕緊閉了嘴。
他就是想確定確定嘛，這樣才能安心和紀予朗在一起呀。
「你還沒說你那男朋友究竟是誰，我們雖然不介意，也不干涉，但至少可以知道他是誰吧？」
好歹要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再怎麼不介意，也得防止柳懷瑾的悲劇重演。
陸天陽本來也沒想過隱瞞，立馬老實交代：「他叫紀予朗。」
「紀予朗？就是被保送到南城大學，但依然參加了高考，考了全市第一的那個紀予朗？」
陸楚天知道紀予朗，除了紀予朗成績優異外，也因為紀家和白家的政治背景。
他沒少和紀家的人打交道。
「那個孩子我知道，是個很優秀的孩子。」
陸天陽眼睛裡閃過一抹精光：「爸，你不反對我們在一起？」
陸楚天再次回到給陸天陽輔導作業時的狀態——脾氣有點......相當暴躁。
「我什麼時候反對過？你說說，你從小到大想要幹什麼我反對過？」
陸天陽還委屈上了：「不一樣啊，這次是談戀愛的嘛。」
還是和男生談戀愛，就算他爸會反對他也能理解。
所以才想要反覆確認嘛。
陸楚天看著桌上的早餐，忽然沒了胃口。
「不吃了。」他站起來走了兩步，又回頭看著陸天陽，後槽牙咬得緊緊的。
最後重重呼出一口氣，妥協道：「我不會反對，只要不是違法犯罪，大逆不道的事情我都不會反對，這次說的夠清楚了吧？」
說完也不等陸天陽回答徑直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