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恨鹿希甄,恨她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这么多。
“少爷,昨晚晏总理就亲派宋铨带着部分财宝秘密前往齐鲁了,想必为了补充前线军需,该是要购买军火、药品还有粮食的。”
郁霆烜冷笑道:“不然要这些钱干什么?”
传递消息的小厮低下了头不再言语,等候郁霆烜的吩咐,只听见他缓缓开口说,“你去告诉齐鲁那边的人,给我咬住价格,就算是刀架在了脖子上,枪口顶在了脑门上,也给我咬住了晏家军!”
郁霆烜缓缓收起手指握成拳头,“不管金山银山,总有可以用尽的那一天,我倒要看看他晏家,远水怎么救得了近火!”
小厮领命而去,经过鹿昭身边的时候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嘴角的冷漠,是郁霆烜根本看不到的。
屋里恢复了平静,郁霆烜收敛了微微贪婪的眼神和越发控制不住的勃勃野心,任由着丫头们打扫屋子里的狼藉,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冷静温润的贵公子。
“这些日子你倒是乖了许多,怎么?转性了还是觉得我以前说的话没错啊?”
郁霆烜以前总是将鹿昭跟鹿希甄比较,不是他看重血统,什么嫡女庶女的,而是这层身份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鹿昭的确风情万种,妖娆美艳,可这都是满足贪图一时欢快的需要。如他郁家这般的门庭,总是接受不了一个庶出的女儿当少奶奶的,更别提这个鹿昭早已是人妇,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子卑躬屈膝的低jian。
当初一时糊涂,中了这个女人的计,被缠上也觉得是自己的魅力无限,后来相处的久了,他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疯子,还是一个疯女人,黏糊的像一块甩不开的牛皮糖,难缠的很。
“郁霆烜,我鹿昭扪心自问,这么多年对你付出了多少的真心,就算是没有回报,我也认了。谁让我鹿昭就是这么没有理智的喜欢你呢?可是,鹿希甄如今已经嫁给了晏润林,还第二次的怀了那个人的种,你以为你这么做,还能得到什么便宜?”
鹿昭疯癫似得笑了笑,大红的唇轻启,吐出了戳中了晏润林内心深处最不能碰触的逆鳞!
“你啊,就算最后得到了鹿希甄,你也讨不到好处了。宝藏,早就会被晏家掏空,而你只不过是要了别人穿过的破鞋罢了。”
下一秒,啪的一巴掌甩到了鹿昭涂抹的精致的脸上,郁霆烜的眼睛里愤怒的可以喷出炙热的火焰,冰冷的声音刺痛了鹿昭渐渐麻木的心。
“你最好给我搞清楚,你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还敢那样说鹿希甄?鹿昭,我告诉你,要不是还念着过去的那么点情分,你觉得你这个被休了的女人,我郁霆烜还会稀罕?”
对了,就是这样,郁霆烜你继续说下吧,让我痛苦让我麻木,那样的话我就不会还对你心存留恋了。你想要的,我曾经冲破一切都想要帮你得到,可是现在,我再也不会傻乎乎的帮助你了。
鹿希甄的孩子你不允许我去碰,你怕她就这么死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你宁愿以后去接受鹿希甄和别人的孩子,都不愿意接受我和你的孩子……郁霆烜,你果然好狠的心。
鹿昭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滚热的皮肤触感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越是疼痛她的眼神就越是冷漠一分。往日的情分啊……就让它随风而去吧,以后,谁还知道谁是谁呢?
……
宋铨带着大批的鹿家藏宝抵达齐鲁,如同神明天降,及时雨一般的滋润了苦苦等候后援补给的晏家军。
与此同时,晏润林在晏润迅和纪亭书的暗中安排之下,悄悄返回了北平。许是老天故意如此安排,在晏润林抵达北平当天,一直被当做瓷娃娃照顾的鹿希甄,跨过后花园石子路前的一个小坡的时候,动了胎气,早产。
准备十足的晏母很快的安排好了一切,稳婆和医生,中西结合。她始终还是觉得不动刀是最好的选择,女人的身子太虚弱,稍有不慎这一辈子就会落下了病根,她可不能让鹿希甄以后上了年纪,受苦遭罪。
晏润林和鹿希甄的卧房大门紧闭,鹿黎和晏母焦急的守在门口,还有待命以防出现紧急情况的洋医生,就连布莱恩都被鹿黎捉了来,坐镇。